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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五顶。”沈乐妮望着他巴巴瞅她的眼睛,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她还是装作不知,轻轻一挑眉,“怎么?”
霍去病双手相互攥着搁在腿上,手指颇为纠结地弯曲着。他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出的话却是,“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沈乐妮知道他刚才那样子是想问她能不能给他一顶的,但不知为何又改了口。
最终,霍去病什么也没再问,与她闲聊两句就离开了。
令沈乐妮没想到的是,霍去病刚走不久,李广就亲自来到了她家里。
沈乐妮将他迎进大堂,为他斟了杯茶,而后坐到他对面,故作不知地笑问:“不知李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李广一双眼睛盯住气定神闲的她,开门见山道:“上次你说的交易,我同意了。”
沈乐妮扬起笑容,朝他拱手,“期待李大人的加入。”
“你那帐篷,是何处来的?”李广审视着她问。
沈乐妮淡淡一笑,神情从容而闲适:“从家乡带来的。”
“为何不献于陛下?”
“李大人怎知,我没有献给陛下?”
李广不再说话,他微眯起眼,与对面的女子对视了片刻,才移开话题道:“沈国师的军训打算何时开始?”
“等校场建好便可以开始了,再有个半个多月吧。”沈乐妮回道。
得到答复,李广也没什么再问的,只向她确定道:“那顶帐篷,沈国师真送与老夫了?”
沈乐妮微笑道:“李大人既同意与我做交易,那自然是属于李大人的了。”
李广眉头微不可见地一松,他起身与沈乐妮告辞,然而转身迈步而去。
沈乐妮目送他离开,唇角喜滋滋地扬起。
搞定!
至此,在长安的人选已经全部拿下了,陛下那边下了旨意的人也已经陆陆续续到达京城,接下来就只等校场完工便可以正式开始第二次军训。
翌日,沈乐妮怀揣着美丽的心情前去上朝,结果刚开始不久她就笑不出来了。
那汲黯老头又带头参她!
尤其是那齐博明,叫的最大声。
而参她的原因,竟只因那晚她劝慰了那个商人两句,他们就大肆挥,说她欲抬商人地位,企图动摇大汉根基。
沈乐妮:懒得喷。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一群人又叫又骂,始终不置一词。
刘彻听完,然后开口问沈乐妮道:“沈国师,你可有此意?”
“陛下,他们所说的,自然都不是真的。”沈乐妮平淡道:“臣一心为大汉,自是不可能做出危害大汉之事。”
那些朝臣又要开喷,被刘彻制止。他眉间带着些兴趣之色,询问沈乐妮道:“那你对于商,是何看法?”
沈乐妮想了想,缓声道来:“臣知侍中桑弘羊便是商人之家出身,这说明‘商’在大汉境内是有一定的生存及展空间的。”
“士农工商,商之所以在阶层末流,是因为千年以来,这片土地上的国家都是以农业为国之根本,因为国家的经济财政来源第一便是农业方面的税收。抑制商的展,是为了避免‘商’会影响到农业的地位,进而不利于社稷稳定。”
也不利于皇帝巩固皇权。
当然,沈乐妮是没有说出这句话的。
她继续道:“但国家想要强大,拥有富足的钱财是一大重要因素。除了农业税收,便只有‘商’一道来钱最快。”
沈乐妮的大胆直言令许多朝臣沉默。
说的好有道理,反驳不了怎么办?
刘彻唇边扯着一抹饶有兴趣的弧度,一直注视着侃侃而言的她。
“所以不能一味打压商。对于商,‘控’和‘抑’都是不可或缺的,但任何一方都不能过度,同时也要给予商一条可展之路,以便为国家的经济和财政更好服务。”
沈乐妮说到这里顿了下,再次提起桑弘羊,“桑侍中是商人之家出身,想必很是了解‘商’一道。”
她知道桑弘羊是汉朝一名杰出的经济学家,盐铁官营便是在桑弘羊的参与和主持下实行的,除此之外,他还做了许多关于经济的实事。
把他拉出来,看那些人还怎么喷她。
桑弘羊明白轮到自己说话了,他手持笏板对上方道:“臣……同意沈国师之言。”
刘彻松了松一直挺直的背脊,闲适问道:“那沈国师有何高见?”
“有关‘商’一事,自古便是一大难题,请陛下容臣思考些许时日,再答复陛下。”沈乐妮如实道。
闻言,刘彻也不硬要她说出个一二,便揭过了此事。
至于那些参沈乐妮的,刘彻就当他们放了个屁,听过也就过了。
某些人破碎的内心:陛下好偏心。
朝毕后,沈乐妮准备离去,却被刘彻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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