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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栀子号”的鸣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欢快的节奏。陆牵着沈辞的手，沿着山脊线向星舰走去，两人的影子在极光下拉得越来越长，最终与星舰的剪影融为一体。灯笼的红光，极光的绿光，星舰的白光，在夜空中交织成温暖的海，将所有的过去与未来，都温柔地拥入怀中。沈辞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心里轻轻说了句：再见了，编号739。从此往后，他只是沈辞，是陆的爱人，是这个世界里，与他共享每一场极光，共守每一个余生的沈辞。（疯批饲养的救赎者1辐射云像一头蛰伏在天际的凶兽，浓稠的紫黑色在天空肆意翻滚，边缘偶尔裂开一道缝隙，漏出内里猩红的光，将废土世界映得宛如炼狱。狂风卷着沙砾，噼里啪啦地砸在沈辞的防护服上，细密的声响里，仿佛藏着末日的嘶吼。他蹲在半截坍塌的钢筋混凝土废墟后，浑身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箭，目光死死锁住前方那座戒备森严的基地。基地外墙由锈蚀的合金板拼接而成，表面爬满了辐射尘侵蚀出的斑驳锈迹，探照灯每隔三十秒便会扫过周边区域，灯光所及之处，沙砾折射出冰冷的银芒，将藏在阴影里的危险无限放大。沈辞的异能是治愈，这在末日废土是最珍贵也最危险的能力，可没人知道，他的血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它既能净化辐射，也是引发这场末日灾变的“元凶”。后颈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沈辞微微皱眉，呼吸间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旧伤又渗血了。昨天在黑市，他故意在救治一个辐射病患者时，让治愈的绿光溢出，甚至任由血珠滴落在患者溃烂的伤口上，以最招摇的方式暴露自己的治愈异能。他要等，等基地首领陆烬亲自来“请”他，因为只有靠近这个掌握着废土最强武力、也被辐射异变折磨得半人半兽的危险男人，他才能完成那个藏在心底十年的“救赎”，或者说“惩罚”。通讯器贴在耳后，传来队友机械冰冷的声音：“目标出现，首领亲自带队。”沈辞垂眸，指尖轻轻扯掉后颈染血的绷带，黏腻的血痂被撕开，带着一丝钝痛。他仰起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以及伤口渗出的新鲜血珠，然后扯出一抹无害的笑，蓝灰色的眼眸在废土的暗光里，像藏着幽潭的雾，深不可测。远处，基地的钢铁闸门缓缓打开，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鱼贯而出。为首那人，身形修长却带着压迫性的气场，作战靴踩在辐射尘覆盖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辞的心尖。陆烬来了，这个在末日里被称为“暴君”的基地首领，十年前曾是处决他的刽子手，却也是将他推入深渊又拉回人间的矛盾存在。沈辞站起身，防护服的面罩滑下，露出他略显苍白的脸。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足够脆弱又足够诱人——一个能治愈辐射病的“圣手”，却带着满身旧伤，像一只等待被豢养的小兽。这是他计划好的第一步，要用柔弱与危险并存的气息，勾起陆烬心底那丝复杂的欲望。探照灯的光柱再次扫来，沈辞没有躲避，反而微微仰头，让灯光照亮自己脖颈的伤口，以及那抹若有似无的血迹。陆烬的身影在强光中被拉得很长，沈辞看见他抬起手，作战服的手套泛着冷光，像是在下达什么指令。下一秒，基地的人迅速呈扇形散开，将沈辞所在的废墟区域包围，而陆烬则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每一步都带着让空气凝固的威慑力。沙砾在陆烬的军靴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沈辞盯着他逐渐清晰的脸。陆烬的五官依旧立体深邃，只是左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颌，那是辐射异变留下的印记。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银灰色，偶尔闪过兽类才有的竖线，提醒着所有人，他早已不是纯粹的人类。“治愈系？”陆烬站定在沈辞身前五步之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直直扎进耳膜。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作战服的领口，那里还沾着新鲜的血渍，是刚才处决试图逃离基地的人留下的。沈辞注意到，陆烬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沈辞微微躬身，做出臣服的姿态，可蓝灰色的眼眸里，却藏着锋芒：“回首领的话，是治愈异能。”他的声音很轻，在狂风里几乎要被卷走，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进陆烬耳中。陆烬突然上前，带着沙砾与硝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手捏住沈辞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沈辞能感觉到陆烬掌心的温度，那温度异常灼热，像是要把他的骨头都融化。“倒要看看，你能治多久。”陆烬的银灰色瞳孔收缩，竖线几乎要贯穿整个眼球，兽化的征兆在这一刻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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