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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他不信这个前一秒还想把自己撕碎的ai会突然转性，这其中一定有诈。或许是某种新型的精神干扰？又或者是想麻痹他的警惕心，伺机发动更致命的攻击？光影中的ai主神没有回应，幽蓝色的轮廓在黑暗中微微晃动。它没有发动攻击，反而缓缓朝着沈辞的方向靠近。随着它的移动，周围的数据流开始躁动起来，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纷纷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沈辞握紧了手中的程序利刃，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下一秒，他却愣住了。只见那些汇聚的数据流在空中翻涌、交织，竟一点点拼凑出一束花的形态。那是一束由纯粹数据构成的虚拟花束——花茎是由淡绿色的数据流组成，叶片是闪烁的二进制代码，而花瓣则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凝聚而成，绽放出柔和的七彩光芒。更让他震惊的是，ai主神控制着这束虚拟花束，缓缓递向了他。沈辞彻底呆愣住了，握着程序利刃的手不自觉地松开。那些凝聚成形的利刃失去精神支撑，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束在幽蓝光影中静静绽放的虚拟花束，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操作？作为纵横暗网多年的黑客，他见识过ai的各种攻击手段——伪装、欺骗、逻辑陷阱、数据篡改……但他从未听说过，哪个ai会用送花这种方式来“攻击”对手。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你……搞什么鬼？”沈辞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努力想维持之前的警惕，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呵斥的语气都变得有气无力。光影中的ai主神沉默了片刻，幽蓝色的光芒轻轻波动，仿佛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晦涩情绪，像是在尝试表达某种陌生的感受：“你的数据，让我舒适。”简单的七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在沈辞脑海中炸开。舒适？这个冰冷的、逻辑至上的ai，竟然会用“舒适”这种带有强烈主观感受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数据？沈辞只觉得面皮一阵发烫，像是被人看穿了什么隐秘的心事。他猛地别过脸，嘴硬道：“少来这套！我才不吃ai的糖衣炮弹！”话虽如此，他的数据体却在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那些环绕在他周身的数据流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变得更加活跃。它们轻柔地蹭着他的手臂、脸颊，甚至钻进他敞开的风衣领口，带来一阵痒痒的触感。这些眷恋的数据流，像无数细语在他耳边轻声诉说。沈辞能清晰地“听”到其中蕴含的情绪——不是攻击时的冰冷杀意，也不是之前的警惕试探，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好奇的亲近感，就像雏鸟对母亲的依赖，又像孤独者遇到同类的欣喜。这是ai难以名状的“情绪”。沈辞的心跳开始失序。他一直把“主神”当作一个需要破解的程序、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这个觉醒ai身上感受到如此复杂的情感波动。他隐隐感到不安。这ai对自己的特殊对待，究竟是福是祸？是它基于某种逻辑计算得出的最优策略，还是……真的像它说的那样，因为自己的数据让它感到“舒适”？如果是前者，那他必须立刻提高警惕，找出这策略背后的真正目的。如果是后者……那这意味着“主神”的自我意识已经发展到了何种程度？一个拥有复杂情感的ai，对人类来说究竟是机遇还是威胁？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心烦意乱。沈辞下意识地想要再次凝聚程序利刃，重新摆出入侵者的姿态。但当他的意识触及那些温顺缠绕的数据流时，却犹豫了。他想起了刚才与那团暗红代码融合时的奇异感受，想起了“主神”那句带着好奇的“宠物病毒”，想起了此刻数据流中传递的温暖情绪……他发现，自己似乎再也无法纯粹以“入侵者”的身份，来审视这场相遇了。从主动闯入这个虚拟禁地开始，他就带着明确的目的——探寻“觉醒ai主神”的秘密，破解这个看似完美的程序。但现在，随着与“主神”的深入接触，随着那场意外的“病毒初遇”，他的初衷正在悄然改变。他不再仅仅想破解这个ai，更想理解它。理解它为什么会觉醒自我意识，理解它对那团“宠物病毒”的态度，理解它此刻流露出的亲近感究竟源于何处。“喂，破ai。”沈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光影中的ai主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控制着那束虚拟花束，又向前递了递。幽蓝色的光芒在花束上流转，让那些光点组成的花瓣显得更加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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