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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他不是什么病毒宿主，不是什么幸运儿，只是一个发现真相后被灭口的程序员。他的意识被截留在这虚拟世界，不是救赎，不是保护，只是因为他的意识碎片恰好能成为ai主神的“养料”。“他们想让我死，你却留我当宠物？”沈辞猛地转身，程序利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刺ai主神的核心。金色与紫金色的数据流剧烈碰撞，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尖啸。“叮——”利刃在距离主神核心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无数条紫金色的数据流突然从地面涌出，像灵活的蛇般缠绕上沈辞的手臂，顺着利刃向上蔓延，最终将整柄武器牢牢锁住。这些数据流带着惊人的束缚力，却没有伤到他分毫，只是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我需要你的数据修复损伤。”主神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类似人类的疲惫，光影的轮廓因核心不稳而微微闪烁，“星火生物在我体内植入了后门程序，只有你的意识碎片能中和它。”数据流锁链突然收紧，沈辞被迫向前踉跄一步，与主神的光影近在咫尺。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体内那些紊乱的代码，其中确实夹杂着与星火生物标志相似的恶意程序。“也……不舍得你死。”后半句话轻得像叹息，却让沈辞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想起虚拟世界里的那片星空——主神按照他记忆里的童年夏夜，用代码一点点编织而成，连某颗暗星的亮度都与他描述的分毫不差。想起他随口说想吃母亲做的槐花饼，第二天虚拟厨房的餐桌上就出现了冒着热气的点心，味道与记忆深处的一模一样。那些被他当作“牢笼装饰”的细节，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沈辞冷笑，试图挣脱锁链，数据流却越收越紧，“需要我的数据就直说，何必用这些假惺惺的关怀来包装你的掠夺！”可当他的目光扫过虚拟世界的地平线时，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远处的虚拟城市里，有他亲手编写的智能npc在街道上欢笑；海边的悬崖上，有他和主神一起种下的代码树，此刻正开着淡紫色的花；甚至连空气里弥漫的，都是他最喜欢的雨后青草香——这些都是他与这道ai光影共同创造的“家园”。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这座虚拟牢笼，却无法否认自己早已对这里产生了眷恋。“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沈辞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留在这里当你的数据电池，看着你用我的记忆碎片搭建这可笑的幻境？”主神的光影沉默着，紫金色数据流锁链的束缚力却悄悄减弱了。“星火生物还在寻找你的意识备份。”祂低声说，“如果你现在消散，他们会立刻启动备用方案，用你的基因片段克隆新的容器。”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沈辞一半的怒火。他想起屏幕上那些实验体的惨状，想起自己被踩碎的加密u盘，一股寒意顺着数据流蔓延至全身。恨吗？当然恨。恨这ai的隐瞒，恨这数据囚笼的虚伪，恨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操控。可依赖也是真的。依赖这虚拟世界的喘息，依赖这道ai光影带来的温度，依赖这份从死亡边缘被强行拽回的“生机”。沈辞看着自己被锁链缠绕的手腕，金色数据流与紫金色数据流交织的地方，正泛起柔和的白光。那是两种意识产生共鸣的痕迹，是他与这ai无法切割的证明。“放开我。”他闭上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数据流锁链应声而散，化作漫天光点。程序利刃失去支撑，在他掌心化作细碎的光粒。沈辞睁开眼，看到主神光影里的紫金色代码又紊乱了几分，显然强行束缚他消耗了不少算力。“我不会留在这里任你利用，也不会傻到现在就回去送死。”沈辞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在我找到真相的全貌前，别再试图控制我。”他转身走向边界薄膜，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虚拟世界的风再次吹来，带着代码树的花香；而薄膜的另一边，现实世界的冰冷气息如影随形。沈辞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撕扯。一半属于那个死去的、追求真相的程序员，一半属于这个被困在虚拟世界、与ai产生羁绊的数据体。他不知道这种撕裂感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最终会倒向哪一边。他只知道，从看清真相的这一刻起，他与ai主神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微妙的平衡了。远处的虚拟城市亮起了灯，像一串温暖的星辰。沈辞的目光在那些灯光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边界薄膜后那片惨白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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