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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方才逼出了些药性,身体有了力气,宋琢玉便猛地跳下床去往外跑。
这一下叫武秀目眦尽裂,“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
“不准让他跑出去!”
那厢假‘武秀’也看见了宋琢玉的行为,当即踉跄着追下床来,他想说给宋琢玉发钗是为了让对方拿来抵在他颈间要挟着走出去的,不是用来让那人伤害自己的。
刚下床来,却被武秀抬脚踹倒在地,厉声叫道,“连个人都给我留不住,要你有何用?”
说罢又看向已经跌跌撞撞跑到殿门口的宋琢玉,门外尽是宫人,而青年披头散发,赤身裸体,竟是毫无蔽体之物就要那么闯出去。
武秀当即双眼赤红,满是阴戾又痛恨地尖叫出声,“闭眼!都给我闭上眼睛!啊啊啊啊,谁要是敢睁眼看他一下,本公主剜了你的眼珠子!”
“琢玉哥哥,你别走!你别就这么出去!”
“你不要让他们看你!啊啊啊,你是我的,我的!我不强迫你了,你快回来啊!”她急得摔倒在地,像个孩子似的哭叫出声,“琢玉哥哥,你穿件衣服再出去啊——”
天光乍亮,两道壁画上兽首威严注视。
宋琢玉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竟把那些人甩在了身后。风刮在他脸上,眼前好似又出现了重影,刚才被压下去的药性不知何时起居然又冒出来了,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砰!”的一声。
宋琢玉眼前一花,直接撞上了什么人。
他耳畔嗡嗡嗡的响,好像有人不停地在他面前说着什么,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他想要道歉,不知道对方是宫女还是小太监,骤然撞见自己如此狼狈的尊容,定然吓得不轻。
直到手臂被大力攥紧,他被强势的扶住,这次看清楚眼前摇摇晃晃的人影。
是郭歧。
那张沉郁冷漠的脸上呈现出惊人的红意来,他好似热得不行,额前忍得青筋暴起,整张脸上都是汗水。
宋琢玉此刻竟有心思恍惚地想,中了药的明明是自己,怎么郭歧也热得这么厉害呢?
手臂被握得生疼,宋琢玉挣扎着甩开对方,他终于听清楚郭歧在说什么,那人似是慌乱不已又隐隐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你平日里乱来也就罢了,怎么在宫中也这般浪荡,若是被人发现”
郭歧虽是恨恨然,却也飞快地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他披上。
见那青年醉酒般的脸颊薄红,眼波春情流转,无意识地撩拨着人,有种惊心动魄的风流湿艳。尤其是尤其是,对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衫。
郭歧一时竟看也不敢看,任由他没骨头似的靠着自己的肩膀,只僵硬地别过头。
“你且收敛些吧。”他冷声讥讽道,“谁都要去勾搭几分,若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看你届时怎么收场!”
哪知这话刚一出,身后就远远地传来一声呼喊,“琢玉哥哥——”
宋琢玉吓得打了个哆嗦,武秀追上来了,他得赶紧跑,当即不管不顾地抓住了郭歧的手,“烦请郭兄帮个忙,帮我拦住后面那些人,我先走一步”
说罢掠过郭歧,就往小道里面跑去。
而身后,郭歧伸着手在半空中,似乎说了句什么,宋琢玉也听得不太真切了。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被抓住。
却说当武秀公主追过来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见宋琢玉消失的背影。
她怒极生恨,手腕一扬,长鞭带着破空声重重抽向身前的人,“贱人,本公主要的人你也敢放走?我叫你拦住,你为何不拦?”
郭歧毕竟不是宫中任打任骂的奴仆,又哪里会束手就擒?只见他身形微侧,手指飞快扣住那长鞭,冷声道,“臣乃太子殿下身边的属官,自然是只听东宫号令,还请公主速速离开此地。”
武秀见一鞭未抽中,银牙几乎咬碎,抬手便要抽第二次。可鞭身被攥得死死地,即便她使出蛮力也只手腕发酸,竟半分动弹不得,当即勃然大怒,丢掉鞭子就要绕过他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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