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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他刚想回房间补觉，就被齐敏叫住了。齐敏是他当年的首长，也是拍板让他回军营的上级。“首长。”程朗摘下墨镜，看着齐敏，齐敏竟觉得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程朗还是她手下的兵。“上次晕倒之后，恢复得还好吗？”程朗点点头，他的眼睛几乎被阳光照得睁不开，但他还是坚持看向齐敏。他突然就笑了：“您当时知道a点有埋伏吗？”小豆腐真是关系户顾昭然远远看着程朗又跟大领导嘀咕上了。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小豆腐到底是多大的关系户啊？怎么是个领导都认识他？正好费余走到他面前，顾昭然拽住费余低声说：“去，帮我听听他俩唠啥呢？”费余本来就是个爱八卦的，闻言像狗闻到了腊肠，立刻两眼放光看向程朗那边，然后慢慢踱步过去。这边程朗问完后，就一直笑着等齐敏回答。齐敏却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良久，齐敏笑了：“小朗，你当时的所有疑问，我也已经解答了，我想我不需要再次重复。”程朗最烦齐敏这样，说得好听叫圆滑，说难听点就跟谜语人似的，看起来回答了问题，但是如答。但是他不死心：“你听说过吗？”齐敏的笑容一顿，但很快又自然回来。“印象里没有，是什么特别行动的代号吗？”程朗啧了一声，太阳刺眼，齐敏又绕着圈子说话，他不想继续陪齐敏演爱兵如子的戏码。他戴上墨镜：“首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费余终于挪到他俩旁边，只听见齐敏笑着说：“小朗，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一个转身就走，另一个却还在目送他。费余看着这个场面，莫名想起自己母亲送自己出门的时候。对啊，万一程朗他妈是齐敏呢？费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老大说的没错，这花瓶记者还真的是个关系户。这个消息传进程朗耳朵里，也就一个上午的事。托费余这个大喇叭的福，整个苍狼战队和部分义务兵都知道，那个柔弱的花瓶记者是大领导的儿子！程朗只剩下无语：“……”他要真的是人家亲儿子，之前至于为那十二万发愁吗？不过现在就算澄清，估计也没人信。他决定给这个传言添把火——毕竟传言离谱到一定程度，就没人信了。于是仅仅一个下午，整个军营都知道了，程朗是齐敏和常鸿的孩子。这给常鸿急得跳脚，谁把他跟领导编排在一起的？他就是疯了也不能这么干啊。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些“理中客”，一本正经地分析程朗不姓常也不姓齐，又搬出常鸿的长相跟程朗八竿子打不着，总结出这个八卦其实是谣言。有人听着这么“正经”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这个传言随风起又随风散了，什么也没留下。程朗满意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拍拍彭伟博的肩膀：“干得漂亮。”彭伟博还为这事呲个大牙乐呢，程朗却感觉顾昭然从早上到现在安静了这么久，是想憋个大的，已经在给他提前默哀了。自上午的特种兵选拔赛开幕式结束后，顾昭然就反常地沉默。没有例行训话，没有开始厮杀，什么都没有。传遍军营的谣言掩盖了奇怪的沉默，只有苍狼突击队知道这群选拔赛的参赛者即将大难临头。凌晨两点，军队的集结号突然吹响。程朗从床上弹坐起来，呲牙咧嘴地骂顾昭然怎么把我也整到了。他骂骂咧咧地带上记者装备，这种选拔魔鬼周也是一个很好的素材，为了保住自己的基本工资和五险一金，他还得干。等程朗收拾好下楼，楼下的士兵已经开始全副武装绕着楼匍匐前进了。顾昭然沉默地盯着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每一个人，一旦发现谁偷懒，就让队员过去驱赶他们。程朗举得手都酸了，士兵们还在转圈圈。他凑到顾昭然面前小声问：“顾队给我透个底呗，他们还得爬多少圈？我等最后一圈再拍。”顾昭然瞥了程朗一眼，娇气。“我也不知道，等他们差不多到极限了才会停。”程朗闻言眼睛的光都暗下去了：“那我还得拍多久啊……”“你跟他们吼一声撑不住的赶紧放弃，不就不用拍了吗？”程朗摇摇头：“不行，他们现在才刚开始，都是抱着满腔热血来的，我这么一吼把他们潜力激发出来可咋办啊。”顾昭然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于是程朗又开始举着摄像头看士兵转圈圈。其实匍匐前进不难，全副武装匍匐前进也还好，但是无休止地全副武装匍匐前进，很难。看不见结束的希望，却不敢停。这对战士的体力和意志力，都是一场严苛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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