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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嫉妒 格兰很快冷静了下来就（第2页）

格兰沉默，半响後忽然鼓起掌来，“你说的都对，卡维尔那个蠢货，足够疯狂，却也足够愚蠢。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命不错。你和洛千屿竟然都没能杀得了他。”

南星的思路此刻无比清明，之前一直藏在潜意识里的疑问终于想通。

造神计划的主角，残留的些许魔法粉末...

“你是想自己成神的。”南星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有力量。

“人鱼族的壁画与卡维尔的兽型让你産生了造神这个念头。你没理由将成为神明的机会拱手让人。我承认，你对大海的爱与心痛做不得假，你也确实想要让大海变得更好。与其寄希望于一个还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为什麽不让自己成为海神呢？”

南星看向沉默不语的格兰，“因为你没有资格。”

“不管是那个可以转化魔晶提高魔力的魔法阵，还是南凌君送你的海神魔法，对你都没有用处。但是卡维尔，就像你说的，他命不错，他拥有成神的资格，你只能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他身上。”

“对啊，你说的都对。”格兰闭上眼，靠在轮椅上喃喃自语，“多狠心啊，我一心为了大海，我却没有成神的资格。一个无父无母只能靠僞装混在人鱼族里茍活的小崽子，竟然拥有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格兰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吝啬于剖析自己的内心，他是骄傲的，骄傲的接受自己的所有情绪，不管是积极的还是负面的。

“你太年轻，不懂嫉妒的可怕。”格兰苦笑，“我可以跟着海神为大海服务，但是我再也不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处处不如我的弟子成为我需要仰仰望的海神。”

或许格兰一开始在知道自己无法成神後，是真的一心在为卡维尔谋划的，让他从一个孤儿成为星盗首领。但当他知道真的有海神後，他的心态就变了。

人往往可以接受一个空降的领导高悬在自己头上，却不太能忍受一个比自己更低的人一步步爬到让自己只能仰望的底部。

这样的格兰是矛盾的，所以他在送给卡维尔星舰时会留下一个命门。对于大海的爱让他可以接受帮助卡维尔成为海神庇护大海，但同时，他也在暗暗期待着下一个“南凌君”的出现。

当他发现南星後，卡维尔在格兰的眼中就是死人了。这样想来，或许格兰任由南星被卡维尔抓走也是想要借着南星或洛千屿的手除掉卡维尔。

想通这一切的南星再也没有和格兰交流的欲望，或者说，他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格兰交流了。

格兰是好人吗？他可以冷静的规划让帝国陷入腥风血雨的战争，可以冷漠地让待自己如父的卡维尔去死。

格兰是坏人吗？他从未放弃过为拯救大海而努力，每一个机会哪怕再渺小他都会去尝试去努力。

神性与人性就像是格兰自己研发的左右脑交替休息机器一样，此消彼长，永不停歇。

“最後一个问题。”南星狠狠深呼吸数次，让自己冷静下来後问道：“你怎麽知道我是继南凌君後下一位海神使者。”

格兰的目光落在膝上那针脚细密的羊绒毯上，“你比南凌君厉害。她到死都没找到的海神宝藏，你找到了。”

“或许也不能说是你更厉害，或许只是南凌君命不够好，死太早了。也或许，怪我。”

“我见到南凌君後太兴奋了，兴奋到没有再关注星盗。卡维尔那时候太稚嫩，没有我的帮助他怎麽能管理好盘根错节黑暗涌动的星盗们。几十年的时间本来勉强统一的星盗又分出几个势力来，其中有一派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人鱼族有宝藏这条消息，拿着我提供的武器潜入南海夺宝。”

南星忍不住打断格兰的话，急促道：“寻常武器根本伤不了我们，更别提是数百年前的武器！”

“平时是这样的。可是南凌君怀孕了。”格兰不满道：“我早就劝过她不要嫁给那样柔弱的人鱼王，怀着孩子拖累自己。”

其实实力因为怀孕被削弱的南凌君还是可以庇护着人鱼族撤离的。但刚巧当时皇室十来个未成年的小崽子一齐翘了课溜到南海找南凌君玩儿，被搜寻人鱼无果的星盗们抓住。

阎月霞和南凌君关系很好，这些小崽子翘课来南海玩耍顺便找南姨哭诉功课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这次撞上星盗。

後续的事情南星不用听格兰说就知道了。为了保护这些小崽子，南凌君受了重伤。她是可以活的，但她活了，南月就要死。

南星明白为什麽人鱼王不会告诉南月南凌君真正的死因了。这种一命换一命的事实太过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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