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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中尉还没和人寒暄两句,就被霍上校拉到了一个圆形大桌旁。
桌面盖着纯白色的叶纹缎布,上面摆放着近百个透明的水晶酒杯。
只见霍郁柏和纪鹤一起托着一瓶香槟,浅金色的酒液缓缓倾泻而出,流入每一层杯盏之中。
至此,香槟塔成。
最后一个仪式结束。
纪鹤从跟在霍上校身后的随属,变成了与他一同应对客套的人。
“纪中尉这么年轻,就有这样了不起的成就,也难怪能得霍家青眼。”
“不敢当。”
纪鹤有样学样,将跟在霍上校身后听过的那些回答运用自如。
“您谬赞了。”
“这杯酒,无论如何都要喝下。”
纪鹤端着水晶酒杯,香槟酒度数不高,他又是第一次以霍郁柏未婚夫的身份出现在正式的社交场合,实在是不好推辞。
果香混合着芳香,溢满他的整个口腔,轻盈的酒体滑过柔软的喉咙。
“我先干,您随意,喝多喝少都是情意。”
“都在酒里了。”
纪鹤的脸色微微泛红,被酒意浸染的嗓音略带迷离的醉意。
“二位真是太般配了。”
酒中连续、细密的气泡发出的声响,成为这场宴会隐秘的交响乐。
“一杯富贵不愁,两杯无病无忧,三杯多子多寿,四杯举案齐眉,五杯比翼双飞,六杯永结同心。”
纪鹤端着酒杯笑得脸都有些僵,心想这些人出发前是不是都在背劝酒词。
他正要再喝一杯,一旁的霍上校蹙了蹙眉,微微仰头将对方手中的酒液饮尽。
“霍少真是好酒量。”
“看来年纪大会疼人,还真是所言不虚啊。”
“年纪大”三个字就这么扣在了霍郁柏的头上,他微微挑眉,没工夫理会这一茬,搂着纪鹤的肩膀往花墙处走,低声问:“还好吗?”
“我刚看你喝了不少,晕不晕?”
“没事。”
纪鹤摇了摇头,灯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特别招人。
花墙旁,顾朝闻正在和霍令月玩牌,瞥见纪鹤这有些虚浮的步伐,说道:“纪中尉怕是醉了。”
“诶诶诶,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回来……”
顾中尉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将霍令月的轮椅给拉了回来。
纪鹤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差不差,这次喝之前没吃什么东西垫巴,醉意上泛的速度特别乖。
“我陪你去二楼休息室。”
说话间,又有人来向纪中尉敬酒,被旁边的霍上校给剜了一眼,默默退下了。
“上校,我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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