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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25梦观音（第2页）

孟江颐擡手，在何宋明的面前比了比何宋明的眼高，“一点。”

何宋明拍开他的手，瞪眼，“我眼睛很大的。学了多久？”

“一个多月吧。”

“你当我傻？我就说你怎麽会临时抱佛脚......你演都不演好点，不是演员吗？”

孟江颐学过两年多的琴，虽然很久没练，但在开拍前上过一个多月的课，多多少少把当初的记忆找了回来，弹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不在话下。他也不清楚那天在蓬头下为什麽忽然让何宋明教自己弹琴，可能真的脑子进水了吧。

何宋明挫败地低头，孟江颐鬼使神差靠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密密麻麻的气泡在他的鼻尖炸开，他想了很久教孟江颐弹琴的样子，他的手指叠在孟江颐的手背上，他想孟江颐那麽聪明肯定学得很快，事实是孟江颐聪明得早学会了。

音乐教室很安静，孟江颐吻完没有立刻离开，他伸手摸了摸何宋明耳朵上的十字架，几天不见何宋明已经把耳朵上的饰品全都换了一遍，何宋明受不住他这样捉弄，痒得偏头，又不想挣脱这个气氛，憋屈地张开嘴咬孟江颐的手腕，孟江颐随他咬，“我小时候学过，後面没钱了就不学了。”

何宋明松口，愣在原地。

孟江颐逼近，瞳孔的颜色幽深黢黑，头顶的白炽灯光映在他的眼睛里：“我只告诉过你。”

“好吧。”何宋明干巴巴道，实则已经心猿意马，垂着睫毛，问：“要不要学个别的？说了教你。”

孟江颐同意了，何宋明叹了口气，开始搜曲谱，孟江颐瞄了一眼何宋明的搜索栏，“太难了。”

“就是难你才不会。”何宋明恶狠狠道。

孟江颐缄口不言，何宋明选定了曲目，对孟江颐进行手把手教学，其实更像性骚扰。他站在孟江颐的身後，发丝贴着孟江颐的耳根，弹对了就夸奖给予亲吻，小萌小萌地开心地叫，弹错了则变脸用牙咬孟江颐的耳根，问他知道错了吗，不要试图欺骗老师啊。

孟江颐也是出奇的有耐心，这样了也还是都顺着何宋明来。何宋明挑的并不是孟江颐以为的那些技术性的考级曲，曲风和缓，不是很难，主要是陌生，孟江颐没听过，屏幕上的标题也被挡住了。

何宋明会读心术一般在孟江颐耳边低语：“别想了宝贝，谱是我自己扒的，治你何老师还是很有手段的，不要试图挑战我，知道吗？呵呵。”

晚自习打铃四次，何宋明终于过够老师瘾，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怎麽样，我厉害吧。”

孟江颐擡手擦了把脸已经湿乎乎一片，像被狗舔了，孟江颐捧场道：“太厉害了。”

何宋明哼了一声，终于爬到孟江颐头上过一次，得意地不行。

孟江颐善後关灯，狭窄的空间顿时变得无垠。

何宋明正要迈腿出门，衣服被一只手扯住，干燥的手心捂上他的眼睛，後背落入一个怀抱。孟江颐扣住何宋明的脑袋，迫使何宋明半偏过脸。何宋明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开口要说什麽，孟江颐吻了上来。孟江颐吻得不紧不慢，但来势汹汹，对着何宋明的嘴唇又吮又咬，何宋明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想说话都被拦截。他的方向不舒服，被逼得头想往後仰，可是孟江颐的手正对着他的後脑，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继续摁，让这个吻不得不继续下去。

何宋明发出呜呜的声音，衣摆被撩开了，冰凉的手心摸上他的身体。何宋明急得想大叫，手心有条不紊地从何宋明得意的腰摸到不听话的胸口，充满逗弄的意味，绕着一点打圈，最後拨弄靶心，何宋明干脆放弃挣扎，只能可怜的呜咽。

这种可怜样打动了孟江颐，他松开桎梏，何宋明大声喘气，彷佛劫後馀生。黑暗中两张脸仍旧离得很近，借着对面的教室灯光看清彼此的轮廓，孟江颐凛然地凝视着他，何宋明缓了会，嘴唇动两下:“我错了。”

孟江颐轻柔地和他的嘴唇碰了碰，“你不乖啊。”

何宋明半睁着眼，顺从地接受，他转过身，顺势依赖地趴在孟江颐的肩头，将身体的重量都往孟江颐身上倾斜，有气无力，“呼吸……好难受。”

孟江颐上下抚着何宋明的背。

“你要杀了我吗？”自如呼吸一会，何宋明有了力气，“我可是想和你死在一起。”

孟江颐不说话，何宋明自顾自继续，“自然情况下两个人同一天死很难，如果还有幸福的以後，我不想结束太早，孟江颐，你都没真正开心过。”

两栋楼像两个世界，对面有很多人，有很多未来。弹错的时候孟江颐走神，他记得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知道人必须得往前走，所以即使记得也不敢深想，可又做不到大度放下，于是走得磕磕绊绊，恨得一塌糊涂，不下雨也不放晴，总是阴天。他以为离开茉城，和何宋明告别，就能走到自己全新的命运，眼泪是无用的流水线制造，想念何宋明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也是这样，可每一次生産，机器就卡顿一次。

他所谓的背井离乡，也只是遇见何宋明的另一条路，即使拒绝，何宋明也会堵上来。

孟江颐说：“如果我先死了，你就好好活着。如果你先死了，我就下去找你。”

何宋明从他的怀抱里擡头，“所以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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