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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34（第3页）

何宋明松开握刀的手，手指上全是血。

他的脸逆着灯光，比以往都要深层，孟江颐终于见到了，何宋明开朗表面的阴暗，他不相信每个人都光芒万丈，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宇宙不止太阳系。此刻何宋明却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滚烫，红艳，他垂着眼看那个狼藉的男人，最终将目光定在孟江颐身上。

孟江颐开始更加恨他。

“前途不要了？”何宋明问。

“不要了。”孟江颐还坐在地面，何宋明把他拉起来，孟江颐站起来後避嫌似的往後退，被何宋明撇着嘴拉住。

“不要？”

“你的前途现在有一半是我给的，你说不要就不要？”

不等孟江颐回答，何宋明又马上变脸:“警察要来了，我们先走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干净，孟江颐想过如何描述，何宋明有一副很适合唱情歌的嗓子。

孟江颐不想和何宋明走，但更不想和警察接触，于是沉默着跟着何宋明走，何宋明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血在他们的手心里暧昧地摩擦。

房椒子颤颤悠悠地指着一步步朝她靠近的何宋明，“杀……杀人了。”

何宋明走到房椒子身边，将那把刀丢在房椒子的面前，发出清脆的声响，警告她:“把你家的烂摊子给我收拾好。”

他举起孟江颐的手，“看到了吗？他只能跟我走。”

房椒子看见孟江颐摸刀时已然怕到不行，她只想被拯救，不想面临牢狱之灾。她只能带着唯灯去新加坡。房椒子忽然哭了，血泪一起流下来，其实她早就知道路只能靠自己走，可是她被驮着走了很远，先是父亲的脊背，後来是丈夫的托举，每个人都百般地捧着她，可是父亲只是希望她嫁入高门，丈夫有很多的女人，她只是一个门面和表头。她想离婚也不被允许。

小恒不被命令参与，站在门口目睹一切，望着何宋明走出来，随口赞叹:“手还挺稳的。”

“弹琴的手不能抖。”何宋明没什麽心情。这是何白珍告诉他的，要处事不惊，要卓越非凡，一切都没什麽好怕的，家里会为他兜底。

孟江颐试图从他的手心挣脱，何宋明抱住他。

“跑什麽？我让你跑了？”

孟江颐擡头对上小恒的目光，生面孔，和他差不多高，要比他壮硕很多，看起来训练有素。

孟江颐不情不愿地跟何宋明上车。

小恒透过後视镜确认好两人，驶动汽车。

闹剧结束了，无穷的夜晚海绵一样向他们无限地压来。

何宋明紧紧挨着孟江颐，拽着孟江颐的手，直视着前方，孟江颐的手被捏得很痛，他没说话，等到何宋明叹了一口气，何宋明偏过身将头凑到他的胸口，循序渐进地呼吸，低低地抱怨:“我从来没打过女人，跟我妈最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这麽恼火过。房椒子她哪来的脸叫你过去？”

何宋明好像看不见驾驶位上还有个人，也不在意孟江颐的意见，跪坐到孟江颐的身上，愤愤又委屈地凝视着孟江颐，孟江颐缄口不言。

何宋明骂:“哑巴。我找死你了。”

他不安分地在孟江颐身上蹭。

孟江颐:“骚货。”

何宋明把气吐在孟江颐脸上，胡乱地啃孟江颐的脖子，舔着孟江颐滑动的喉结，狡猾地将自己的牙齿嵌上去，含糊不清道:“柳下惠要跟你姓啊。孟上坏。”

孟江颐仰着头，伸手蹂躏何宋明的发顶，“今晚和那晚很像。”

“哪一晚？”何宋明擡眼看他。

“我家出事的那一晚。”

孟江颐垂下目光望他，何宋明掉到了他的腿中间，顾及有第三个人，孟江颐没允许何宋明解开他的皮带。何宋明似乎觉得这样窝在脚垫上也很舒服，在孟江颐的大腿上枕了一会，腿麻了才不利索地爬起来，贴上孟江颐的脸颊:“谢谢你放我走。”

孟江颐不知道这个谢谢是指什麽，成全他，还是让他有机会插入今晚的争端？

车内陷入安静，何宋明再难受也坚持无尾熊一样抱在孟江颐身上，似乎打算睡一会。

开了很久始终没有停下的痕迹，路上的风景变得越来越陌生，从他们的侧脸孜孜不倦闪过，像一条很长的胶卷，有的人在马路上吵架，有的人在手牵手准备过马路，擦肩而过那麽多人那麽多的片刻，却没有一处是他们的目的地。

车载音乐与驰骋的车速截然不同，电台司令的电流音频稳定缓慢，“Fitter，happier，moreproductive.”

孟江颐感到不对，“去哪？”

“孟江颐，你哭吧。我们去美国。”何宋明亲了一下他。

【作者有话说】

小恒是谁可查询-2

其实是玄幻文来的，唯灯的年纪是小萌妈妈去世的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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