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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上节课画油画,顾放一直背对着教室门口画画,大概是有人来找学神,被他这幅油画吸引了,便趴在窗台上围观。
一人围观便引来一群人围观,七班门口就这麽堵了起来。
被人当衆夸奖,顾放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麽,索性什麽也不说。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忽然有只手往水桶的提手上一搭,熟悉的低冷声音罩了上来:“我帮你。”
七班的一堆人,旋即从窗户里探出头,发出“喔——”的起哄声。
顾放缓缓擡起头。
路肆已帮他接过水桶,见他望来,散漫地扬了扬细长的眉头:“你又长高了?”
他擡手比划着,指尖从自己的鼻梁又往上移了几厘米。
顾放垂了眼,睫毛半遮住空蓝色的眸光。
“谢了。”
他松开手,向後不动声色退了半步。
“没事。”路肆不以为意,“是要去卫生间清洗吗?”
顾放点了点头。
路肆便提起水桶往前走去,也不等他。
顾放犹豫片刻跟了上来。
身後的人声渐渐远了,四周安静下来。
水桶提到池里,水龙头哗的放出一泓清流,溅起点点透明清凉的水花。
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五颜六色的颜料像团云一样膨胀,涌出,挤入排水口打着转,慢慢由浓到淡消失不见。
“身体还好麽?”路肆拣起桶里的画笔,一根一根冲洗着凝固了颜料的笔毛,“我的意思是,你请的病假。”
顾放拿起刮刀,在另一个水龙头下冲洗,声音因为奔流的水声变得像蒙了层雾:“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路肆将桶里的水倒出去,脊背弯下一个清瘦疏落的弧度,擦洗着桶壁,动作利落流畅。
“转班的事,”路肆眼睑静静垂着,“是自己决定的吗?”
“……嗯。”顾放心里,其实也有和暂时远离路肆的想法。
“那我就不问了。”路肆侧过头看他,眼底蕴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顾放面上没什麽表情,心脏却因为那一点笑怦然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回避了他的目光。
“能够画画,你不开心麽?”路肆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嗯?”顾放歪了歪头,目光移回路肆脸上,“为什麽这麽问?”
路肆却反问他:“那为什麽不对我多笑笑?”
心脏跳动的声音一霎那喧嚣起来,充胀在顾放的耳膜里。
顾放骤然捏紧刮刀柄,愣愣看着水流在刮刀上溅起冰凉的水花,透过那几滴水珠,他幻觉中看清了自己眼底翻涌的波澜。
良久,那波澜终于慢慢退了下去。
顾放扭过头,眼眉弯起明朗的弧度,笑了起来,“我很开心。”
再大的不开心,一见到你,便烟消云散了。
你怎麽能这麽神奇呢,路肆?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路肆儿:我试探了。
-路肆儿:我觉得行。
-路肆儿:他笑得很好看。
-遥遥子:??!
-寄(四声)哥:??!
-陈小艺:??!
-远子哥:??!
-遥遥子:救命呐救命呐!直A都是这麽自信的麽?
-寄(四声)哥:这就是传说中的,他看我一眼,我就觉得他对我有意思?然後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陈小艺:其实吧,我觉得路哥不会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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