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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2页）

那药里，加入了毒死先家主与主母的药。

齐然冷笑着，握着满是血的长剑背过身去：“多灌些，灌得她喝不进去了，病才能好。”

一碗碗药，在三夫人的挣扎下灌入。

不过一会儿，药到，命除。

盆里干净的水，被齐然染成了血色，福叔又端了一盆清水，看齐然似入魔了般，在那里用力的洗着手上的血迹。

那血迹已被清洗掉，手上的皮肤也都是干净的，只是被她太过用力，红了起来。

“家主，家主！”福叔握住她的双臂，满眼担忧：“已经洗干净了，在洗就要破层皮了。”

“福叔，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是……”

福叔沉重的点头：“不止老奴知道，先家主他，也知道。”

“阿爹…阿爹知道？”

齐然看着自己浸在水中的手双，恍然若失的跌坐在椅子上：“所以，从小到大府里他为我安排的一切事宜，都是因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福叔落泪，又重重点头。

齐然闭上双眼，泪水就从眼中流出，她以为阿爹并不知晓她是女儿身，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可现在想想，许多的事情，若没有阿爹的安排，自己也早就被二叔和三叔看穿。

阿爹一直在保护她，可她却保不住他。

齐然脑海里回荡着二夫人死前的话，没想到二叔竟然也怀疑上洛浔的身份。

她本是一团乱麻的思绪，逐渐都被理清。

猛地跪在地上，对着福叔道：“福叔，我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翁翁了，齐然请你最後帮我做件事，请你帮我。”

福叔连忙搀扶她：“家主，若非先家主与主母，老奴早就命丧街头，家主但有所命，尽管吩咐，老奴无有不从！”

与齐然起了争吵後，齐然像是在与楚玉妍赌气般，连着几日不见她。

楚玉妍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日日来书房外等她，想着方的让她消气。

却没想到，等来了一纸休书。

楚玉妍撺着手中的休书，跑到齐然的书房外，想要进去问问她到底是何意？

只是意见不合的小争吵罢了，也该消气了，怎麽还要休了她？

福叔拦在书房门口，脸上的神色复杂难以言喻：“楚家主，家主不想见你，请回吧。”

“楚家主？”楚玉妍愣在原地：“福叔，你在唤我什麽？”

“楚家主，我们家主已经写了休书，向官媒递了章程，已经得到批准，现下你二人已无夫妻之名，老奴自是要按从前的尊称，唤楚家主。”

“福叔，这只是齐然在耍小性子是不是？这不是真的，既要休妻，为何不明不白的写了休书，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休了我？”

楚玉妍将手中的休书撕碎：“我不答应！不告诉我真正原由，我不会答应和离！”

“楚家主……”

“齐然！我有哪里做错的？你为什麽要写休书？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着我，齐然！”

楚玉妍在外声声唤着她，齐然立在门前，却迟迟不敢开门面对她。

她怕自己见到楚玉妍，会狠不下心来。

她有预感，二叔在谋划一场让所有人深陷危机的事，这件事情不该让楚玉妍与楚家也被连累进来。

只有这个办法，只有这个办法……

撇清关系，保尔周全。

福叔拦不住楚玉妍，他看着两人走到这个地步，心里也十分难受，只能放任楚玉妍闯到门前。

门被里头的齐然锁死，楚玉妍打不开，只能拍着门道：“齐然，你把门打开，有什麽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吗？你不是说过，今後无论什麽事情，你都不会放开我的手吗？”

齐然心如刀割，极力压制着自己发颤的嗓音：“楚玉妍，我当初抢婚也是因为看你要嫁给别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明明向你表明感情，你却那样对我，将我的心意，扔到冰冷的湖水里去，我对你的感情，也只是由于当初的不甘心而发，现在，我累了，我不想再继续。”

“不是的，你的眼睛骗不了我，你的心绪瞒不过我，你不是这样的……”

齐然知道一般的话，不会让楚玉妍死心放下，她咬牙终是说出最不想，最伤人的话：“你嫁入齐家两年都不曾有孕，二叔三叔他们多番试探起疑，你的存在会暴露我，我不想因你而被戳穿，和离是我们最好的选择，给彼此留些颜面吧。”

“你…是因为这个？”楚玉妍突然低笑了声，有些自嘲道：“你明明知道…真有你的齐然……”

齐然拽紧了衣袖，默默无言。

“你真狠心！”楚玉妍重重踹了一脚木门，愤然甩袖离去。

齐然微微打开门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痛得像是要窒息般，跌坐在地上。

她双手抵着门框，发出隐忍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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