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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儿,一张老脸也通红,掩饰性的咳了声。这是在告诉时惟樾,他不会再娶妻。时惟樾站在原地没动。时督军去看他的反应,发现他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他又说:“你不愿,这事就作罢,当我没提过。”他心中微微叹气,看来林清也还是猜错了时惟樾的想法。到底骨肉血亲,就算是背道而驰也割舍不了。“您不在意,就按照您说的办。”时惟樾说,“您当年扒了蒋家一层皮不错,这么多年他们借着姻亲关系没少从中获利,这些价值早就超越了当初的约定。时廷夜不安分,东院那些人也不安分,不如将他们一起处理掉。我和清也要结婚,这件事在结婚之前处理掉,到时候我和您都不在临城,一堆烂摊子都留给她,她也操心。”时督军一愣:“婚前?”“婚前。”时督军:“……”他想的是南北统一后啊!婚前把这些陈年往事掀出来,又没有什么功绩掩盖,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时督军差点要骂娘。好端端的,他现在提这件事做什么?林清也猜对时惟樾的想法,怎么没猜对他这么迫切的心思?“老子想着丢点面子算了,你让老子丢这么大的面子!”时督军将手中的文件扔出去,砸在时惟樾的脚边,气冲冲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娶妻比老子还重要!”他这个儿媳妇是没烂摊子了,他老脸丢尽了。时惟樾淡淡反问:“母亲不爱我,我哪里有面子?”他云淡风轻的话,时督军的怒火瞬间被抚平。他心中一寂,说不出话。时督军这辈子在外叱咤风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意自己唯一的孩子。他身为军阀,和时惟樾的关系更多的是君臣,是上下级。这个时候,他只是一名老父亲,而他只是一个没得到的爱的孩子。时督军身体陷入椅背,长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去办。”他摆了摆手,示意时惟樾出去。时惟樾转身出去带上门,时督军才抬起头。他听到他步伐沉重。那帮人的心思太多,这件事迟早要爆发,父子俩心知肚明。谈论婚事定在两日后。早上吃早餐时,韩书零从外面进来。“林小姐,有您的信。”林清也放下汤匙,从他手中接过信。她看了眼信封,除了邮票空无一字:“谁会给我写信?”“属下不知,这封信是跟着报纸一起送来的。”韩书零告诉她。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轻薄的纸。打开,依旧一片空白。“没有字。”林清也举起纸张翻来覆去的看,什么都看不见。陆含笑喝着粥:“谁这么无聊给你寄一封没有字的信?”林清也不知道。韩书零跟着看了眼,猜测道:“林小姐,这人是不是用了明矾?明矾写字,干了之后字迹就会消失。”“你提醒了我。”林清也立刻道,“那你去接盆水来。”韩书零应下,去外面打水。林清也眉头微蹙,捏着纸张犯嘀咕。谁会给她送这样一封信呢?她想不到。韩书零很快回来,将水盆放在桌上。林清也起身,将纸放进水中。陆含笑见状,立刻撒开手中的勺子,跑过来一起瞧热闹。“我倒要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秘密,要费这么大的心思!”陆含笑说。三人凑在盆边,等着字迹显现。只是等了半天,这张纸还是没有变化。“难道是要用火烤?”韩书零思忖。“应该不是。”林清也定定看着空白的纸,“这张纸原本就没有字。”“原本就没有字?”陆含笑问,“姐姐,这真是恶作剧?”林宣阳和虞姝收拾妥当下楼,看到他们三人凑在一起。“怎么了?”虞姝问。“干妈,有人给林姐姐寄了封没有字的信!好奇怪!”陆含笑说。虞姝诧异:“没字的信?”两人走过来,拿过桌上的信封。“这……”林宣阳看到信封上的邮票,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凝眉想了半天,又看虞姝,“夫人,这邮票你有没有见过?”虞姝摇头:“我没印象。”林宣阳却觉得熟悉。林清也没见过上面的邮票。她不常写信,对邮票并不了解,只知道阳城的地方邮票长什么样。这封无字天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她索性放在一边。林宣阳却一直在想这件事。他觉得熟悉,越是想不出来,他越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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