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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笑（第1页）

第104章笑

“卡珀·贝尔。”

“25岁。”

“你为什麽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是苏莎娜的朋友，昨晚半夜，苏莎娜突然给我打电话求助，我听见对面有枪声，意识到她可能陷入了危险，我让我的男朋友报警，并跟他一起赶往案发现场试图救下她，我去晚了。”

这是闲虞第二天在警局所做的笔录片段，作为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可疑人员”，他和克莱利这个报案者自然而然被带回警局做了笔录。

昨晚，大概在闲虞和克莱利抵达诺克斯纺织厂废墟的半分钟之後，正在这片区域执勤的警官才姗姗来迟…这地方太偏僻了。

但一切已晚，大雨狠狠冲刷着地面上鲜红的痕迹，却无法涤净已经渗入泥土的血腥，闲虞记得，当看见工厂门口那血肉模糊的身影时，他浑身无力的跪倒在地，几乎一切思维都停滞了。

隐约听见了警官们的奔跑声以及紧随其後抵达的医生们的低语，以及紧紧抱着自己的克莱利的呼唤声。

虽然距离她还有五六米的距离，但作为杀手与死人打交道已经三个月了，闲虞看得出来，在坠落在地的那一瞬间，苏莎娜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连最後一句话都没能说上啊，这个分别，也太草率了。

他目睹着苏莎娜的尸体被擡上已经雨迹斑斑的担架，看着警官们一边警戒一边朝着天台上包围进发…刚刚用过的枪被藏起来了，医生们拿了块毛巾披在了自己身上。

天台上没有找到卡里斯·希安的尸体，他没死，还跑了，只找到了倒在墙边奄奄一息的贝卡…如果再晚一些，他也要随着苏莎娜一起去了。

做完笔录的闲虞，穿着一套昨晚克莱利从家里带来的干净的衣服，嗅着满是泥土青草和雨水清新气息的空气…雨过天晴的清晨，阳光有些晃眼，一步步走出洛城警局大门的闲虞被闪的恍惚了一下。

路边停靠下了一辆计程车，一对泪流满面哭嚎着的老夫妻在警官的扶持下走了出来，与闲虞擦肩而过朝着局里去…闲虞高中时见过他们，是苏莎娜的父母。

当时他还去他们家里吃过饭，这麽多年过去，小老头小老太太估计记性也不好，早把他忘了。

而再往前走几步，便是已经站在路边等候着他的克莱利，他垂头看着手机，眼神很严肃…不用想，就知道是正在用他自己在地下世界的势力，对卡里斯·希安围追堵截。

但希望不大，因为作为3s杀手，卡里斯的能量显然比克莱利要更高些，除非克莱利动用整个路西法的手段，但那样就相当于把整个利维坦公司也拉入棋盘，目前还不宜打草惊蛇。

他看见了地上的影子，擡头望去。

“卡珀…你还好吗？”

“嗯？哈…我看上去很不好吗，哈哈…”

“…卡珀，不想笑就不笑吧。”

克莱利真不忍心看着闲虞现在这个笑容，认识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在闲虞脸上看见强颜欢笑，此前他从没想过闲虞这种乐天派也会有笑比哭还难看的时候。

他走上前几步，把闲虞紧紧拥入怀中，他们没说话，就这麽安静的站着…直到克莱利听见靠在自己肩头上的人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他无法对现在的闲虞感同身受，因为克莱利没体会过无间密友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感受，但闲虞的痛苦同样刺着他的心。

“这些事本来跟她毫无关系…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才会被牵扯进来，如果我昨晚能去的快些，或许能救下她。”

“你抱什麽歉啊阿海哥，这事跟你也没任何关系，我现在难受的想去死…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还是有的，克莱利想——昨晚是他开的车，但在那个倾盆大雨般的夜晚，他尽力了，接到报警的警员们也尽力了，提前赶到的贝卡也尽了全力，所有人都尽了自己的极致…最後的结果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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