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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仇敌!
李杏花揣着手出了家门,打算去暖房叫自家男人和小叔子回来吃饭。沈宁羽和李俊林今天一大早便赶着驴车去县城了,沈新平兄弟两个便去照看暖房里的菜蔬。
李杏花最近心情都好得很,孩他爹冬天也不游手好闲了,日日出门干活给家里添进项,便是暖房里没活,他也自己勤快的去山里捡柴,小叔子虽然县里的学徒不干了,可立马就从沈宁羽这找了活干,要她说,工钱不工钱的,这在自己村里干活,家里能少担心多少,只这一项就比在县里强!再说自家种的那点冬菜更不得了,就那几棵茄子,卖出了一百多文呢!日子眼见着就好起来,她走路都觉得轻快。
哪知刚出了自家院门,就见几个打扮怪异的人推着个板车过来,李杏花细看,见是两男一女,都穿着毛皮衣服,一个男人推着板车,另一个男人背上背着背篓,两手还提了两个大包裹,那个女人也是背着提着不少东西,手里还有一个陶锅,板车上用布盖着,鼓鼓囊囊的不知是什麽东西,车上还拴着根绳子,绳子的那头是两只皮毛发亮的大黄狗,还有两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跟在几人身後,正好奇的东张西望。
李杏花警觉的退回了自家院子,只探出个脑袋,看着几人。
那几人在沈家门口停下,为首的男人并不理会李杏花的眼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便开始用力拍门,拍的竟是李家的门。两个小孩倒是好奇的看李杏花,见李杏花不理他们,又好奇的往沈家开着的院门里望。
拍门声惊动了沈家的大黑,他窜着身子冲着院外大叫起来,车旁的两个大狗也开始对着沈家院里狂吠,冲劲把车都拽歪了,幸好被旁边站着的男人扶住,车才没有倒下。那男人呵斥了狗几声,两只狗便不敢再叫了,只呲着牙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好像是在恐吓对方。
赵绣娘被狗叫声惊动,也出了屋子来看,透过开着的院门见着李家门前的人,出声问:“你们找谁?”却也谨慎的没有出院门,只站在大黑附近。
拍门的男人,见了赵绣娘,脸上浮现出疑惑,似乎是在思考,想了一会,他才擡脚进了沈家的院子,不过只站在了院门口,开口问:“是赵婶子吧,我是李力,我家里人呢?”
“李力?”赵绣娘努力在记忆力搜寻这个名字,又去看他的脸,过了一会,才猛地想起来。
“你是俊林的爹!”她这一声音量不小,李杏花都听到了,她嫁过来的时候李力早就不在家了,她并不认识他,只是也跟着吃了一惊,在心里嘀咕:这人怎麽回来了?
……
沈宁羽和李俊林下午才赶着驴车慢悠悠的回来,这次去县城收获颇丰,两人都很高兴,还带回来二斤羊肉,晚上要吃羊肉炖萝卜!
两人的好心情维持到了村口,那里,李杏花正在等他们,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嫂子,可是又怎麽了,我现在一看你这样心里就害怕。”沈宁羽先跳下驴车跑到李杏花面前担忧的说道。
李杏花呸了一口:“说的你嫂子跟报丧的乌鸦一样,白费我这苦心了。”
沈宁羽听她有心情说笑,心里便轻松了些,笑道:“这大冷天了,可是辛苦我嫂子了,是有什麽事啊,值得嫂子在这等我们。”
“我估麽着时辰,你们就差不多该回来了,便过来迎一迎你们。其实,可能也不能说是坏事,就是……”她看着李俊林,李俊林正牵着驴看她,“俊林啊,你爹回来了。”
“什麽!谁?”沈宁羽比李俊林反应还大。
“就俊林和圆圆的爹麽,他回来了,还,还带着老婆孩子呢。”李杏花急道,“我这看着有点不对劲,这才想提前来告诉你们一声。”
沈宁羽忙去看李俊林,就见他面无表情的拽着缰绳,一动不动。
“嫂子,他们现在在哪呢?”沈宁羽问李杏花。
“现在你爹在村长家呢,你爹啊听说家里没人,翻墙就进去了,打开门把那一家人都迎进去了,我和绣娘婶子直说让他等等,先去我们家里坐坐,可也劝不住他,这才赶紧让孩子们把村长叫过来了,村长就把你爹带走了。”
看着两人神色,李杏花又继续说道:“圆圆从屋里跑出来,绣娘婶子便告诉他圆圆是他女儿,我瞅着他看圆圆的眼神冷得很,连话都没跟孩子说一句,就觉得不太好。”
这话其实很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了,不过李杏花不太在意,李俊林娘亲惨死,自己因杀人而被发配充军,全是他爹那祸头子惹出来的,她看着李俊林这脾性,是绝不会平白跟他爹和解的。
李杏花想的很对,何止是不会和解,李俊林视他爹简直是生死仇敌!
他和沈宁羽说起过,他当年第二刀就是冲着他爹去的,要不是他爹也是猎户,身手还有些敏捷,他当年就弑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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