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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接手他吗?”江馁听他这么问身边的人。岂料那人定定瞧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说:“不行。”江馁反感任何研究员,可非叫他挑一个,还不如谭殊。但谭殊只是问问,谈不上热衷,只是冲他弯了弯眼,什么都没说。我们算什么?江馁不愿理他,觉得他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他想的很简单,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打算,因此转头就忘了。但却不料,往后的几个月,他常常能见到这人坠在人群后,默默拿笔写着什么。他逐渐注意到谭殊,两人交谈的次数越来越多,互通了姓名。直到谭殊有一次问他:“你认识一个叫沈谌的人吗?”江馁:“我不认识,实验体?”“是啊。”谭殊说,“或许比你早几届。”“长什么样?”谭殊指了指自己:“长我这样。”江馁瞳孔微微放大:“你亲人?”谭殊笑道:“我哥哥。”两人点到为止,气氛陷入沉默。良久后,江馁说:“如果他死了怎么办?”“那也在意料之中。”谭殊说。“如果没死呢?”“那我就杀了他。”江馁不理解:“为什么?”“因为他骗我了。”谭殊问他,“如果有一个人骗你他死了,实际上他瞒着你偷偷在另一个世界生活,怎么办?”“杀了他。”江馁说着说着又感觉不对,“如果他身不由己呢?”谭殊笑容淡下来了,语气很轻:“所以我得,找到他,问清楚。”这之后,谭殊再也没有来过。这也正常。他从这里寻不到线索,只能另寻别处了。直到江馁再次从钟栩这里,得知谭殊的消息。那样狰狞的惨案,偏偏与谭殊联系在一起,却叫人生出胆寒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江馁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谭殊,从玄关处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立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视线飘移,定在了书架上,展放的两人照片上。一大一小,两张面容相似的小脸蛋喜亲昵地靠在一起,无疑是一家人。如果说有谁符合谭殊要找的人,或许正是他。恰好,前不久才挂断过的电话再次响起,江馁这次没挂,接了:“我现在过来。”“不用了,我知道你在哪儿。”段裴景那边有发动机的轰鸣声,直接了断地说,“我来接你。”江馁心绪不宁地放下手机,从楼梯口下去,恰好碰见楼下的钟栩。钟栩问:“他呢?”江馁:“……我不知道。”钟栩没说什么,只是沉默。江馁不禁问:“你和他什么关系?”“朋友。”钟栩说,“只是朋友。”两人没闲余话可聊,你来我往不到两句,又彼此消停了。不久后,段裴景的那辆招摇过市的轿跑一个急刹甩尾,忽视无数路人艳羡的眼神,大大咧咧地停到了小区门口。他一下车,就瞧见了立在门口不言不语的两人。“怎么就你们两个?”段裴景一连三问,“这谁家?你上这儿找谁来了?”“我朋友家。”江馁也不知怎么想的,磕磕巴巴帮他圆谎,“他来找我的。”“你朋友?还有我不认识的?”段裴景有点纳闷,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一着急,他慢半拍地说起要紧事儿,“那个什么老头,也太不靠谱了,我问东他说西,一个劲儿跟我踢皮球。还跟我说我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事,为什么要来烦他。不是,我特么是at机啊,这又不是什么机密,还瞒着……钟栩,你们家不是早些年跟实验室有关联吗,你干脆问问你爸呗。”“他不会跟我说的。”钟栩转而对江馁说,“他没跟你说我吗?”“说了。”江馁说。“‘他’?他是谁?”段裴景恍然大悟,“你朋友是吧?你也认识?”话音刚落,钟栩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调转头,直奔保安亭:“您之前说顶楼那位住户拿了快递,他拿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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