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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地看着蒋平延回过身,慵懒又悠闲地倚靠着窗台,手肘抵着窗户栏,朝他抬了下半边眉尾:“捡上来。”“再湿了,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显然如果真的肉搏起来,祝安津完全不会是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宽了半边肩膀的蒋平延的对手,盯着蒋平延似笑非笑的脸,他知道蒋平延是识破了他的把戏,只能像耷拉耳朵的狗一样,灰溜溜地逃走了。只是逃也逃不到哪里去。他身上的羽绒服实在与整个宴会西装革履的少爷先生大相径庭,不可能待在大厅里,只能又回到了庭院,顺便也就捡了蒋平延扔下来的东西。是打火机,金属的,有点重,可能是做工比较好,居然一点凹痕都没有。寒风吹到脸上身上,他感觉自己泡在冰水里的脚趾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也不想要再上去把打火机还给蒋平延,只能百无聊赖地蹲在了稍微能避一点风的角落里混时间,不知道这宴会到什么时候能结束,他才能回他的地下室。没过多久,他居然又在庭院里看见了蒋平延,祝憬换了一身西服,在蒋平延身边大半米远的距离。他一愣,下意识看向了蒋平延齐整的、毫无变化的西装,而后不着边际冒出来了“是不是太快了”的想法。祝憬也注意到了角落里蹲着的他。他看见祝憬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先是看了眼蒋平延,而后径直向他走来了,蒋平延在祝憬身后不徐不疾地跟着,停在了稍远一点的位置。“祝安津,你穿的谁的衣服?”祝憬的话一出口,祝安津就知道祝憬一定认出来了这是蒋平延的衣服,不然不会莫名其妙来问他。他不知道能不能如实地回答,于是只能求助于蒋平延,蒋平延的目光和他对上,仍旧淡淡的,并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他两头为难,只好仰头望着脸色不怎么样的祝憬,沉默不语。好在他在祝宅的这几个月都保持着这种状态,几乎不会出几句声,祝憬又耐着性子问了他一遍:“我妈不是给你拿了一套西装吗?你现在穿着谁的衣服?”还真是装得像模像样,最清楚他为什么没有穿着那套西装的人就是祝憬了。总不能一直不说话,祝安津想要只挑前半个问题回答,蒋平延却突然开了口:“是我的衣服。”祝憬盯着他的眼神霎时间就变得凶狠了。祝安津只怕他明天就让祝姝明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连忙补充了事件的原委:“我刚才跌进了游泳池,蒋大少爷正好看见了,看我可怜,就给了我一件衣服。”他感觉自己刚才应该误会了蒋平延,看祝憬的这个反应,蒋平延应该事先对他被人推进游泳池这件事并不知情。祝憬敛了面对他时眼里的狠戾,又压了眉,转向了蒋平延:“平延哥,我都没有穿过你的衣服。”蒋平延的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上面有烟味,对你的身体不好,你刚不是还说来我房间里沾上了烟味,要洗个澡吗?”祝安津听明白了,确实是他想多了,祝憬只是洗了个澡。“好吧。”祝憬显然是被蒋平延的话堵得没有办法在挑毛病,只能又假意关切祝安津:“那你里面没有衣服,鞋子也是湿的,多不方便。这样吧,我叫佣人把地下室的门给你打开,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也把平延哥的衣服送出来,叫佣人洗了,之后我再还给平延哥。”他完全是给祝安津下达了指令,只询问了蒋平延关于自己衣服的处置意见:“哥你觉得可以吗?”“都行。”蒋平延说着话,又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盒崭新的烟,拉着撕拉条把塑封拆开了,塑料膜咯啦咯啦地揉成一团握到了手上。他当着祝憬的面抖了一只烟出来,把烟夹在指间,又摸衣服兜,没摸到打火机,才想起来自己刚扔下了楼,现在正是来捡的。祝憬看着他拿烟,又委屈了:“哥,我还在这里呢,你烟瘾也太大了吧。”“还好。”蒋平延摸不到打火机,抬眼看向了祝安津,而后不耐烦地赶人了:“你先进去吧,外面太冷了,我自己去找打火机。”祝憬只当蒋平延是关心自己,祝姝明还有事情找他,要不是想着陪蒋平延来找打火机,他现在已经在祝姝明的房间里了:“那哥你只准抽一支烟啊,我妈还要和你聊一下下个月订婚的事情。”“嗯。”蒋平延随口应了。祝憬走了,蒋平延迈开了腿,两三步就向祝安津逼近了,面前的光线压暗了下来,祝安津紧张地仰头看着蒋平延。“打火机。”蒋平延向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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