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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津还是没理会人,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真要如蒋平延所言冻死在这个晚上。他抖着手裹上了蒋平延的衣服,熟悉的气味就把他包裹,地下室里的大半个月和此前的冬天全都挤在了他模糊的眼前。苏九言的喋喋不休再听不清了,他的耳朵也像眼睛一样被蒙住,只剩下清晰的过往,随着他的迈步和滴落在地的眼泪一起,被抛在身后。往前是他一直幻想的自由和新生,得到了却并不如想象中高兴。now36你吃回头草吗?第二天,祝安津空手而归,蒋平延依旧比他先回来,坐在沙发上敲电脑,门开后便看向他,在看见他两手空空时,人的眼神淡了点。“回来了。”桌上早已经摆好两对碗筷,人温吞地把电脑合上,将桌上的外卖盒依次揭开,香味瞬间就充斥了狭小的房间:“吃饭吧。”祝安津觉得蒋平延与他错开的那个眼神,格外像他们分开的那天,蒋平延听见他说对自己没有用了的时候。其实祝安津已经记不清那个眼神了,他只是偶尔会在梦里重塑那个场景,次数多了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失落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幻想出的。蒋平延把虾仁粉丝推近他面前:“你又和她一起回来的。”大概是听见了同时上楼的两道脚步和开关门声。祝安津夹了颗最大的虾,没说两人在同一家花店里工作:“骑电瓶车很冷,她开车顺路就能送我回来。”“她知道你结婚了吗?”鲜嫩的虾肉爆开汁液,祝安津一边嚼一边无所谓地回答,声音含糊:“她没必要知道。”“我看她挺想知道的。”是说昨天晚上他们在楼梯口争执,苏杉妤在门后听墙角,蒋平延看了他一眼:“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吧。”“”“她不好奇你和我的关系吗?要你为了不能冠自己姓的私生子的治疗,和一个有无数情人、搞疯过人的男人结婚,不会愧疚吗?”“”何止是好奇。昨天听到了蒋平延那些露骨的威胁,苏杉妤今天一早就在花店等着他的解释了,他只能把那两年的过往粗略地讲了一遍,省去了很多受到的苦,只是简单地叙述出相串联的大概事情。苏杉妤还是不出所料地气到了,袖子一撸就要关门带他一起去找蒋平延算账,他只能把人拦住,说始作俑者到底还是死了的祝憬,已经受到了最坏的惩罚,现在除了协议的那点内容,蒋平延和他也没有过多的交涉,到时候等小希治好了,他就再和蒋平延分开,苏杉妤这才作罢。“她不需要愧疚。”祝安津自顾自地挑着清烧什锦里的猪肚条,装了彻底:“我说过了,不管是和她上床,分开,还是现在和你签订协议,都是我心甘情愿。”蒋平延的眸光暗了:“你就那么爱她?”“嗯。”此爱非彼爱,但祝安津偏要搅在一起,忠贞的感情对比情人之间的浪荡,他觉得自己更胜了一筹。蒋平延不再问下去了,又是一句命令要他执行:“骑电瓶车冷,从明天起我叫小郑接送你。”“不需要。”祝安津抬头看人,眼睫向下压出两片宽扇,落下浅淡的阴影:“你没必要这么监视我,我承诺的也会说到做到。”言下之意是除了协议,再别干涉更多的生活。他可不能让蒋平延到店里来,和苏杉妤见面,否则水桶剪刀小木凳,不知道什么会先砸在蒋平延的身上。已经装得足够了,为了打消蒋平延的怀疑,也不把苏杉妤再多地牵扯进来,祝安津说得清楚了些:“她不是吃回头草的类型,和我分开了,没有新生活也不会再考虑我,你不要去打扰她。”蒋平延沉默了会儿:“那你呢?”祝安津抬头,嘴角沾了点油污,亮晶晶的,人的目光停在了上面:“你吃回头草吗?”祝安津的舌尖卷过那一点亮,他不想被蒋平延看轻了,好像这么多年就他没有伴没有情感牵扯一样:“说不定会,我是恋旧的人。”当然不是什么恋旧,祝安津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很幼稚的人,白天在店里刻意拜托了苏杉妤,如果蒋平延再带情人到他的面前,就让苏杉妤假装和他复合了,帮他撑场面,还说之后可能会在蒋平延面前利用她的身份,苏杉妤爽快地答应了。蒋平延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感觉到冒犯、重复之前说的那些威胁,而只是思考了一阵,像是权衡:“所以碗沿全是缺口了也不换,毛衣上全是球了也继续穿?”“”祝安津并不想和他争辩所谓的全是毛球只是材质问题,所谓的全是缺口也只是一个或者两个不显眼的磕碰,都可以使用,根本没有必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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