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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恩想,烟有燃尽的一刻,过去的种种也总会成为历史,只要在秦风身边一天,他就有把握让这个人只属于自己。抱歉,耽误你出嫁了俱乐部看台巨幅落地玻璃前,孟知雨架着一副高倍数迷你望远镜,聚精会神地盯着雪顶跳台。高大的背影立在那里,宛如神庙里的雕像,半天过去,纹丝不动。室内的超清大屏正全方位直播夏深那边的动静,这位总裁偏偏舍易求难,仿佛肉眼捕捉到的更加真实。“原来孟总紧张起一个人来是这样的啊。”秦风笑着端给孟知雨一杯咖啡,“俱乐部里最高级别的教官陪着,山顶山下两波人保驾护航,这还不放心?”他来之前扫了眼飞行纪录,训练进展顺利,一上午的工夫,夏深成功完成一次单飞,无人驾驶飞行器已将他送回,正准备尝试第二次。孟知雨接过来递到嘴边,又听到他说:“就算中途出了岔子——”顿时觉得口中的咖啡难以下咽,不满地皱眉瞥向秦风,眼神里铺满“乌鸦嘴”三个字。秦风“扑哧”一笑:“我可不是诅咒他。我意思是即使人为操作上出了问题,伞包也会自动打开,飞行器能稳稳当当地将他接住。”他下巴冲吧台那边抬了下,“我家那位这方面特有经验,他可以给你现身说法。”孟知雨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沈商恩端坐在吧台后面守着一台操控平板,因为距离的缘故,应该没有听清他们的谈话,只迎着投来的目光,笑着微微点了下头。他两手还覆在上面,除了试运营期间,这是他头一次亲自监管训练基地的防护系统。孟知雨回过去一个带着谢意的笑,转身重新看向外面。“小深曾经被绑架过。”孟知雨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远处跳台的方向,“我找到他时人差点”后面的话他没讲,秦风也能猜到。“什么时候的事?”秦风问。“你走之后差不多一年。”孟知雨说,“偶尔我还会梦到那个晚上,站在没有人的集装箱码头,无论怎么喊他的名字,都收不到回应。那一刻,我觉得我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价值,包括我自己。”秦风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出过这样的事,以为的风和日丽,其实是浪袭过后,战战兢兢守护来的。他也尝过失而复得的滋味,也经历过患得患失的一阵,虽不至于如孟知雨这般,倒真能体会他的心情。“老弟,以后不笑你夸张了。”秦风拍拍孟知雨的肩膀,“否极泰来,这小子现在挺好的,体能各方面相当优秀,人也看着年轻,沈商恩以为他还是个学生。”孟知雨往旁边一让唇角带着笑:“少占便宜,谁是你弟?”随即又问,“很夸张吗?”秦风忍着笑:“你说呢,出门带二十多名保镖,包下整个俱乐部专为一人服务,在这里一站就是一上午。你现在在我们这儿可出名了,楼里的小姑娘都不叫你孟先生。”“叫什么?”孟知雨挑眉看他。秦风往前凑了凑:“喀契姆阿什罗。”然后扬起一边嘴角,“保护王子的王子。”两人对视着,半晌后,孟知雨笑着反击:“那你是什么?为爱挪窝的骑士?”秦风一愣。在燕城的那六年,他与孟知雨真正沟通的次数并不多,两人见面时的氛围也大多不愉快,更别提这样相互调侃毫无芥蒂的交流。秦风盯着孟知雨眼里的笑意,有些恍惚。从前他只觉得这笑隔着千山万水,而现在这笑却是单纯的因他而起。他忽然想起沈商恩提起孟知雨面对夏深时的那种温柔,似乎也不是很难想象了。他的眼神擦过孟知雨的眼角不自觉地飘向外面,雪山顶上依稀可见那个身着飞行服的年轻身影,被几名工作人员簇拥着,旁边还停着一架随时待命的无人机。夏深是幸运的,而他也是。发散的思绪重新回笼,秦风下意识地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孟知雨,早知道做你的朋友是件这么舒坦的事,以前我就不动那些心思了。”这下换作孟知雨怔住,平时高速运转的大脑头一回出现卡顿的情况。他微微蹙眉,思考这句话从何而起。可从秦风脸上捕捉了半天,除了那副熟悉的面孔,找不出任何可供参考的线索。他又反省自己方才那几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歧义,让这人好端端想起那些早就覆盖过去的陈年旧事。“谁说你是我朋友,你不缺朋友我也不缺你这一个。”琢磨半天未果,孟知雨索性撇下这句,不想再搭理,可面前人又抽风似的大笑起来。他颇感无奈,目光瞥及旁边的落地玻璃时好意提醒,“别笑了,你家属的脸色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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