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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海也连忙起身,以为自己说错了什麽导致夙夜的情绪激动,“灵主,太子殿下说了,闵疆他要亲自处理,任何人都不许见,等宴席结束後我们再去求太子殿下吧……”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夙夜已经在他们的面前消了身形,接着宴席中有人发出惊呼声,他们就看到夙夜的身子已经出现在了太子殿下的席位前。
宋煜庭吓得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夙夜隔着案几伸手就拽住了御合的衣襟,“我要去见闵疆。”
御合的身子纹丝不动,大司命刚想起身,就被帝君用眼神按下了。
原本热闹的宴席顿时鸦雀无声,浮聂见了,忍不住一声嗤笑。
御合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不行。”
夙夜当下就怒了,他额头青筋暴起,“那你就是逼我擅闯天牢。”
御合拽着他的手,迫近了自己的身子,“以你现在的灵力,天牢,你闯不进去。”他说得云淡风轻,见夙夜怒而失智的模样,他的心尖就像是被羽毛拂过,连带着都变得柔软起来。
“那就当我求你,我现在就要见闵疆,归墟你拿去,宋煜庭我可以救,我什麽都答应你,我只要现在见到闵疆,那是沁姐姐的孩子,那是我沁姐姐的孩子……”没有御合应允,夙夜知道自己无法进入天牢,当下阵脚全乱,他敛去脸上凶狠的表情,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手上的力气却是丝毫未松。
御和见他一副委屈无助的模样,竟然生出了想要伸手去抚的脸的冲动,他握着夙夜发抖的手,唇边浮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接着,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沧澜台。
出了沧澜台,夙夜差点就跌倒在地上,身上的朝服繁琐沉重,又加上他情绪激动导致体内的怨气乱蹿,就连走路都有些费劲,御合搭过他的肩膀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夙夜只想着早点见到闵疆,丝毫没有觉得这样被御合抱在怀中有什麽不妥。
北海公主和灵族少主的婚约是公之于衆的一件事,只是後来夙夜不但毁了婚约,还浪迹烟花柳巷,与不少神君传出不堪入耳的传闻。
御合看着怀中的夙夜,“你当年为何要悔婚?”
夙夜满脑子都在想着牧沁既然有了孩子,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何孩子的父亲没来管一管?被御合陡然一问,他才回过神来,“我这样的人,怎麽配得上沁姐姐?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御合垂眸看着夙夜微微发颤的睫毛,“灵主是个什麽样的人?”
“什麽样的人?”夙夜苦涩一笑,“终归不是什麽好人吧。”
“不要这样说自己,”御合道:“你也很好。”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夙夜擡起头看着御合,这句话御合之前也对自己说过,“你打算怎麽处理闵疆?”
“北海怨气还未散去,等查明原因後,再定罪。”到了天牢,御合将他放了下来,“你既如此紧张北海,为何北海出事,你却不知情?”
“因为我懦弱。”夙夜跟在他的身後,这天牢他还是第一次来,里面关押了不少神君神女,潮湿阴暗的走道里时不时可以听到啜泣声和嘶喊声,夙夜隔着玄铁门,看着那些被关在里面的神君神女,个个面无人色。
御合想起夙夜敢当着这麽多神君的面拽自己的衣襟,他才不懦弱。
到了关押闵疆的牢门前,御合停了下来,一旁的天兵上前将玄铁门打开,夙夜就看到双手双脚被玄铁链锁住,头发散乱毫无生机靠在墙角的半大少年,白净的脸上沾了不少脏污,夙夜看着他身上的墨绿衣袍,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就将他搂在了怀里,“闵疆。”
靠在他怀里的闵疆听到声音後,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一张秾丽苍白的脸,“你他妈是谁?长得跟个娘们一样。”
夙夜:“……”
印象中,不管是牧沁还是牧泉都被北海神君教养得很好,牧泉虽然脾气暴躁,但言行举止也颇有风范,怎麽这小子一开口就这麽招人嫌?
不等夙夜开口,闵疆回过神来,他想起自己小时候问北海照顾自己的神侍,自己为什麽无父无母,就连舅舅都远在蛮荒,留下自己孤苦伶仃。
神侍说,都是因为归墟灵主夙夜。
闵疆问,夙夜是谁。
于是神侍就把夙夜的画像给他找来了,在他的寝宫里,他把夙夜的画像当作靶子,上面扎满了飞镖。
因为神侍说,如果不是因为归墟灵主和自己的母亲悔婚,母亲就不会遭受流言蜚语而离开北海,以至于自己的生父是何人都不清楚,後来母亲难産怨气侵体,如果不是夙夜见死不救,舅舅也就不会因此得罪帝君而被贬往蛮荒。
从那以後,闵疆就见不得长得过于秾丽清秀的男人,一见到他们,就会让他想起夙夜,虽然还未见过面,可恨早已经是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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