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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绒的目光在桌上逡巡了几圈,都没有看到糖包。
caesar从一侧的柜子里拿了两包,递了过去。
“糖包是放在柜子里的。”
“哦对,抱歉,我忘记了。”
陈斯绒几乎不敢去看caesar。
茶水间里的温度似乎莫名上升,她身子热得厉害。
不知道为什幺,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原本只是不希望两个人处在封闭的空间,她拿了咖啡就离开,谁知道一时慌乱,又忘了加糖。
可是……可是她刚刚分明可以说我不习惯加糖的啊?
撕开糖包的瞬间,陈斯绒脑海中闪过一丝懊悔。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全是自己的问题。
他说的是“grace,你忘记放糖了。”
而不是“grace,你需要放糖吗?”
他根本没有给她选择。
一种被完全掌控的错觉如同缜密的蛛网一般将陈斯绒紧紧包裹了。
她捏住搅拌棒的手指微微收紧,告诫自己不要再这样慌乱了。
糖分被搅拌棒充分溶解在咖啡里,陈斯绒把搅拌棒丢进垃圾桶,再一次准备离开。
caesar这时才慢条斯理地在咖啡机里重新倒入咖啡豆,他说:“grace,你很怕我?”
茶水间里,只有咖啡机再次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陈斯绒努力把要跳出嗓子的心脏咽了回去。
她放弃“逃走”了。
拿起的咖啡杯被她彻底放回桌面,她轻吸一口气:“不,我不怕你,caesar。”
caesar微微颔首:“那你刚刚为什幺要逃跑?”
“我……没有。”
“你甚至忘记给咖啡加糖。”
陈斯绒捏紧杯子,声音平静:“我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今天有些不在状态。”
“工作压力太大?”他像是真的关心下属。
陈斯绒的戒备和紧张于是有些微弱地消散了。
她摇了摇头:“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是私人的事?”
陈斯绒点头。
caesar便不再多问,只说:“如果有公司可以帮忙地方,尽管提出来。”
陈斯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可她知道caesar是好意。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她说完,觉得也该回馈一些社交上的礼仪,于是又说道:“几个国家跑来跑去挺辛苦。”
“是。”
“原本以为你不会来参加会议的。”
caesar:“有意外情况,所以临时决定飞回来。”
“这样。”陈斯绒不打算更深地窥视别人的隐私。
“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快五点了。”陈斯绒说完正要转身,忽然又随口问道:“对了,听说你母亲是中国人,那你会说中文吗?”
caesar面色如常:“我母亲很早就不和我们一起生活,所以我并不成长在中文学习环境中。”
“啊这样,抱歉。”caesar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陈斯绒便不再多问,“周末快乐,caesar。”
“谢谢,周末快乐。”
陈斯绒缓步走出茶水间,一种奇妙的感觉。
其实和caesar说话并没有她设想得那样困难,他虽然轻而易举地戳穿她的紧张,但其实并没有对她做任何负面的评判。
反而,陈斯绒感到一种宽厚。
他在包容她。
舌尖尝到咖啡里微弱的甜味,陈斯绒忍不住一口喝完了它。
下班回到家里,陈斯绒早早洗了澡,然后打开笔记本找出尚未看完的连续剧。
泡面桶里传出热腾腾的香气,她坐在桌子前给身体涂抹润肤乳。
总还是有些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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