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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房间里的冷清更甚。
从前几次搬家都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却在这个除夕夜被热闹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像是一个没有根的浮萍。
带着两个箱子就可以随意去到任何地方。
她不属于这间屋子,这间屋子也不属于她。
她只是在这里漂泊,她只是在这里漂泊。
陈斯绒在半夜醒来。
caesar察觉她翻身,问她:“怎幺了?grace。”
“我吵醒你了吗?”陈斯绒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caesar擡手,开了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陈斯绒不肯擡起头,只紧紧靠在他的肩头。
caesar微微靠着床头坐起身子,把陈斯绒抱在自己的怀里。
“做噩梦了吗,grace?”
陈斯绒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我梦见我变成了一片浮萍。”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主人,您知道浮萍是什幺吗?”
caesar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grace,你对我的中文明显信心不足。”
陈斯绒低低地笑了一下,又说:“可是主人,你知道吗?grace不想做一片浮萍。”
“那你想做什幺?”
昏暗的卧室里,陈斯绒安静地趴在caesar身上沉思。
但她没有回答主人的问题。
陈斯绒问:“主人,我是你的吗?”
“只要你想,你就是我的。”
“我想。”陈斯绒说。
片刻,她又问:“主人,那你是我的吗?”
昏黄的灯光下,陈斯绒擡起了头。
主人与她近在咫尺。
陈斯绒知道,自己贪心了。
可是醒在这样一个难以理智的深夜,她也这样情不自禁地要问出这个问题。
caesar看了她很久,而后缓声说道:
“grace,原本我担心我太急,会让你有所担忧。”
陈斯绒凝思:“什幺?”
caesar将她额间碎发捋到耳后,目光更加清明:
“你记得你早些时候和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
陈斯绒点头。
“我需要再和你确定一次,grace永远不会离开主人,永远不会离开caesar,对吗?”
陈斯绒再次点头。
安静的卧室里,他的陈斯绒就在他的怀里。
这样一个理智缺失、感性占据上风的时刻,并不是一个做出决定的好时刻。
但他指的是陈斯绒。
因他自己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做出了决定。
他当然明白陈斯绒所说的“浮萍”是什幺意思,他也知道患得患失的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
原本是担心他太心急,他的年龄放在这里,自然会叫人误以为他是因为着急才做下的决定。更不要说,这根本才是他们和好的第一天。
可是,有些感情并非是用时间来衡量的。
他说:“grace,我当然可以直接地、毫无负担地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思来想去,我更愿意用法律来保障我的答案。”
陈斯绒望着caesar,只觉心跳惶惶:“什幺……意思?”
caesar看着她,清晰地说道:“grace,你不必现在就给出我答案。在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如果你愿意,我们即刻就去登记。法律作证,你永远属于我,我也永远属于你,gr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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