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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深登时来了脾气,也许是因为听过母亲讲的什么死人回魂的故事,用恶劣和暴躁来掩饰内心的惶然,“什么你猜我猜?说不来人话吗?”
“长公子待人谦逊有礼,小侯爷你这样大吼大叫有些折煞了侯府和长公子脸面。”薛疏横在中间,一派平心静气的漠然。
俞繇此人看似谦和,对俞深却极有一套管束之策,是以大多时候他都处在兄长的威压下,被兄长管教,被人和兄长作比,他天性恰随了三房生父的懒散,不思进取,后天又被人强行掰正半截不上不下,总被说教比较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气愤吗?无疑是的。
俞深吃瘪,气鼓鼓地干瞪眼,不想会被言攸回敬眼刀。
“小侯爷与我初见就这般,你我之间本该有什么积怨吗?”
俞深提都不想提那个讨人嫌的四姐,不吱声。
俞繇得了消息一时郁结,听家奴禀告人被薛疏送了回来,快步赶去领人,最后下车的是言攸,露面时他还是怔住几息。
“长公子,今日偶遇街市命案,特将人送归。”
俞深三两步跑走,躲到长兄背后。
俞繇不咸不淡道:“幼弟顽劣,有劳薛少卿和秦姑娘送人回府。”
“阿兄,你也认识她吗?”
俞深不可置信地在几人之间来回看。
俞繇心中有异,低头对幼弟说话恰好可以回避他们的注视。
“嗯,认识,是薛少卿的……表妹。”
“她不是阿兄的妹妹吗?怎么成了薛疏的表妹……”俞深很固执地认为只要长得一样就是一个人。
言攸笑语盈盈:“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与她非亲非故,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揪着亡故之人不放,对谁都不敬重。”
“阿深,道歉。”
俞深呆呆仰望兄长,袖中双手已经合拢成拳,还是无可奈何地对言攸垂下头:“秦姑娘,误会一场不要怪罪。”
她笑:“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是诚心落侯府脸面,但这句话又说得没什么差错,俞繇总不能怪她。
“阿深闯了祸,薛少卿应该还有事要交代,先入府坐下吧。”
薛疏无意间侧目,言攸很轻地点下头,他才应好。
长宁侯府,一个短暂的不能称之为家的住所。
奴仆马上奉茶来,薛疏言简意赅向俞繇说明:“今日将人送回侯府是碍于他的身份,但是律法本就该一视同仁,他年纪尚小,即便不受刑罚,侯府也要给无辜死者一个交代。”
俞繇道:“我知道,侯府会向那家百姓补偿的,阿深也应被好生管教。”
瞧吧,同样是杀人,小侯爷面临的是诘责,十六岁的她面临的是斩。
俞深已经被林氏叫走,三房夫人也火急火燎赶至侯府。
俞繇神色复杂道:“除开阿深一事,我有些话想同秦姑娘细讲,薛少卿介意吗?”
薛疏嘴角稍挑:“介意。”
“表兄何必与长公子玩笑?”言攸吐气吹散茶烟,抿了一口。
“长公子透过阿嫽的眼睛,又在看谁?”薛疏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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