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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月月，余生漫漫，我愿和你同行，不知你心意如何？”宁西月垂下双眸，忧伤道：“云河，若我以后都不能生育，你可会抛下我？若我以后容颜衰老，你可会再寻女人？”纪云河的眼中闪过疼痛，他向前一步，捧过宁西月握着桃花的双手，柔声承诺道：“我心悦你，余生都是你，沧海桑田，云河只想要你。”【和美】纪云河与宁西月的婚期定在半个月后，没有户籍，没有休书与和离书，自然也办不得婚书，为了隐瞒身份，宁西月会以四王妃侍女的身份出嫁。纪家在希城也算是大家族，只是纪云河家这一支人丁单薄，父母早亡，他是家中独子，若没有大事，与堂亲也没有过多来往，走得近的亲戚，也就是他亡妻黄氏的娘家人。纪云河与亡妻黄氏，在一条巷子里长大，青梅竹马，不到二十岁，谈婚论嫁的年纪，自然而然结为连理，奈何黄氏身有疾患，生了孩子后，病卧在床，靠着药石续命，纪云河精心伺候了七年，又为她守了两年，也算全了今生的夫妻情缘。人心都是肉长的，此等贵重人品，此等深情厚义，别说是外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黄家人个个对这个前姑爷也是刮目相看。甚至他的前岳母黄老婆婆在女儿还未咽气时，就张罗着要给姑爷寻个媳妇，如今得知他有了意中人，打算再娶，别提有多高兴呢！“我不我不，我要去找姐夫，他怎么能娶了外人？你们明明都说让我嫁给他的，你们去帮我说和，让姐夫娶我……”黄小莺在家里作天作地，吵闹不休：“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女人，不过就是长的好看一点罢了，她怎么能当好妻子，怎么能当好纪朗的后娘？”黄老婆婆才不管女儿如何任性，把她推到屋里上了锁，对着房门斥骂道：“你姐夫早就和我说过，只把你当妹妹，是你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人家有了意中人，你就该歇了你的心思，男女的事强求不来，哪能还不知羞耻地吵吵闹闹，你也不怕别人笑话！”“那女人长得狐狸精一样，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等她欺辱姐夫，虐待纪朗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后悔了，还不如现在就去拦一拦，让我嫁给姐夫……”“你给我闭嘴！”黄老婆婆，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姐夫对得起你姐，对得起咱们黄家人，他想娶谁，我老婆子都举双手举双脚的赞成，只要他喜欢就好，再说纪朗那臭小子，谁能虐待得了他？亏你说的出口，明日你姐夫成亲，你也别去了，给我呆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黄老婆婆一边翻找压箱底的被面枕套衣服料子，一边唉声叹气：“这么多年了，我把你姐夫当儿子疼，就盼着他能再寻个女人，成个家，有人疼有人惦记，原想着把你嫁过去也算是圆满，可自从我见了月月和你姐夫站在一块儿，哎呦，那就是天生一对，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呢！”黄老婆婆在纪云河的婚事上尽心尽力，操办得十分体面，真的像给儿子娶媳妇一样，欢天喜地。婚礼当天，慕千渝亲自给宁西月梳妆，扫峨眉，点绛唇，挽发髻，簪珠花……笔尖的勾勒，胭脂的涂抹，发丝的轻挽，嫁衣的嫣红飘过，千般万般，如梦似幻。慕千渝的纤纤玉指，是在装扮着宁西月，也是在装扮着曾经的慕千渝。最后，她退下手上的玉镯，戴到了宁西月的手腕上。“月月，我被流放得匆忙，身无长物，这只手镯是先皇后给我的及笄礼，番邦的贡品，价值几何，不可估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你要戴着它一直幸福。”宁西月的眼中泛起泪花，哽咽地唤道：“千渝姐姐……”“月月，别哭！”慕千渝抬手抚过宁西月的眼角，扶过她鬓边火红的珠花，笑意温柔：“愿老天爷一直厚待你，夫妻和睦，余生安康，儿孙满堂。”盖头落下，宁西月的世界只剩一片嫣红，她攥着喜绸的指尖收紧，随着纪云河的脚步悠悠前行，行去相濡以沫，如胶似漆，比翼双飞的和美岁月。迎亲的队伍远去，流放营地里归于平静，小院子里的慕千渝，呆望着天空中的朵朵白云，良久，直到一对燕子落在墙头，互啄，鸣叫，她才像是累极了，伏在沈嬷嬷肩头，喃喃低语：“嬷嬷，我好羡慕月月，好羡慕，好羡慕……”十日后，慕千渝迎回了她的夫君四王爷刘横，因为侧王妃叶曼柔为他生的儿子已满百天，因为希城顶层官员很快就会换成五王爷的亲信，他一个戴罪之人不得不返回，不得不与他的正王妃慕千渝扮一对患难夫妻，在流放营地里过起了平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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