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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策闻言作势欲走:“再议。”慕苏只能作罢,叫住他:“再议便再议,跑什么,教坊司有进展吗?”周策这才又坐下,徐徐道:“以我目前的了解,清棽姑娘应当认识王举人,也知道些枫落庄的真相。”她回答的是滴水不漏,但却在回答完他的问题后,弹错了几个音。足慕。”“心乱了,总,非一时正说着,外头来了人,传达大理寺卿的命令,刑部禀报刘璁案与枫落庄萧戚叶案有所牵连,请求并案,上头同意了,命大理寺少卿慕苏与刑部赵骍同查。慕苏:“……”随后,他朝周策挑眉:“冲你来的。”在赵骍眼里他不过一京都纨绔,怎可能愿意请求并案,不过赵骍向来骄傲自大,不会轻易与人联手。“想来是有人施压,他怀疑案子有疑,指望上你了。”周策不置可否,并不并案对他们来说无甚区别,除非赵骍手上有他们没有的证据,或可有些用。“如今京都的线索都断了,但还有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些答案。”慕苏看着周策道。周策与他想到了一处,他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这事,闻言缓缓开口:“蜀地。”慕苏眼眸一弯:“是,吴家案时隔已久,彼时刘璁萧戚叶都年少,不可能与他们有关,或许其中还另有隐情。”萧戚叶的血被放干,死状凄惨,刘璁中毒,五脏腐烂,像极仇杀。周策点头:“我亲自去一趟。”慕苏不太赞成:“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你没有武功傍身,还是让杨明樾跑一趟。”“无妨,我多带几个人即可。”周策显然早已做好了决定,道:“时隔久远,线索难寻,我比他心细,我去更合适。”慕苏哪能不知道他,拆穿道:“是怕老爷子那边来人?”周策沉默不语。“你若真不想回周家,谁还能强迫你不成,何躲这么远,再者,寿宴在下月,你此时动身,届时怎么也回来了。”慕苏。周策依旧不开口。慕苏微微倾身,似笑非笑:“其实,你想回去,哦不,你想去老爷子寿宴,但不想回周家。”多年前因杨家那桩案子,周策与周家决裂,自那以后,周策便搬出府另住,再没回过周家。这些年,周家不止一次派人请周策回去,都被周策忽视。除非必要周策也不参加任何宴会,但同在官场,父子二人难免碰上面,周家主脾性火爆,常常一见面就要吵起来。当然,多是周家主一人吼,周策只在旁边听着,等周家骂够了,他便淡然离开。他越是如此,周家主气越大。上回在宫宴上碰见,周家主当场就要人将儿子绑回去,若非圣上来的及时,那日宫宴,必要闹得人仰马翻。父子关系也因此闹得更僵。而今周老爷子六十大寿,周策作为周家嫡长孙,不论如何都该露面,且周家要说还有周策在意的人,便只有老爷子了。周策不想见周家其他人,可老爷子六十大寿,他其实也不想缺席。“要不,当日我陪你去拜见老爷子,拜完就走?”周策定定看着慕苏,半晌后,淡淡道:“再议。”慕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良久后,他将话题拉回来:“……行,你路上小心。”周策:“嗯。”事不宜迟,周策打算即刻出发,临走前,慕苏提了一句:“细查一查五年前她的兄长是如何落水溺亡,是意外还是人为,还有那位在吴家出事当天下落不明的大公子,看还能不能找到他。”“好。”周策放下茶杯,起身离开。烛火闪烁,一室昏黄。慕苏以为人已经就寝,不自觉放轻脚步,门虚掩着,进屋从垂落的珠帘空隙瞧去,却见女郎衣着单薄坐在书案旁,长发披散在腰间,素净的小脸在烛火下竟有几分虚幻。朱虞没有察觉到慕苏回来,对完最后一本账,掩唇打了个哈欠,眼里霎时蓄起些泪光,一抬眼见到珠帘后的人影,朱虞微微一滞。珠帘郎君还未褪下官府,身姿挺拔,面若冠玉,就这么打眼瞧,真如外头传言那般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他何时回来的。朱虞怔愣之后忙起身迎出去,慕苏也抬手掀开珠帘自然而然走进来,道:“怎不多点几盏蜡烛。”朱虞这才发现屋里的蜡烛熄灭了好几盏,她边过去换蜡烛,边道:“不知何时熄了,没有察觉,夫君可用饭了?”女郎起身时披风落在椅子上,单薄的外衫下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慕苏不自然的别开眼,道:“点一盏便可,我吃过了,洗漱完便睡。”朱虞闻言便真只点一盏,回头看向慕苏,温柔道:“已经让人留好热水,夫君先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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