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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利用我,引出幕后之人!”慕苏眼底浮现一丝冷光:“不算太笨。”这吴家二郎,当真是个人物,临了还给他送这样一份大礼!他哪只是利用朱虞,他是看中了朱虞背后,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他一直以纨绔示人,却不知哪里露出破绽被他知晓,亦或者,他在赌。赌他护得住朱虞,赌他能抽丝剥茧,找出十几年的真相。倒还是头一次,被人将这样一军。朱虞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心虚看向慕苏:“对不起,我好像要连累你了。”女郎看着心虚,眼底实则却闪着光,慕苏气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仗着我不会不管你?”朱虞被戳破心事,忍着羞赧轻轻往他跟前挪了挪,揪住他一片衣角,道:“那你,会管我吗?”女郎轻轻柔柔的嗓音在温香的室内好像格外撩人,慕苏心头升起几分烦躁,却到底没有甩开她的手,只边往起来爬,边撂下一句:“再议。”“近日别出门,你若是死了,我可就什么都不必查,省事了。”朱虞忙松开手也站起身,然因跪坐太久腿麻了,当即身形不稳下失重般朝慕苏扑过去。“啊。”慕苏也还没完全起身,被她这一扑整个人往后倒去,二人登时摔作一团。扯到伤口,慕苏痛的龇牙咧齿:“……你便是要以身相许,是否也该温柔些?”朱虞脸色霎时涨红,手脚并用往起来爬,可却因腿麻的厉害,完全使不上力,手无意摁在慕苏腹部,掌心下坚硬的触感滚烫灼热,耳尖顿时红的似要滴血。“对……对不起。”慕苏深吸一口气,抬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臂,阻止她继续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别动。”他并没用什么力,可朱虞却感觉抓着她的犹如铁臂,叫她动弹不得分毫,姿势使然,她的手掌不得不继续撑在他的腹间,闻言,她红着脸应了声,眼睛却不由自主瞥向掌心下。男子的腹部竟如此坚硬?硬到她甚至觉得有些硌手。还是说,练武之人才如此?如此过了好一阵,那阵儿麻劲终于过了,朱虞轻轻动了动,慕苏领会到她的意思,放了手。二人各自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先歇息。”朱虞抬眸看他,郎君面色如常,仿若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更未多看她一眼。朱虞轻轻嗯了声,微垂下头。他本就不喜欢她,自然不喜与她过于亲近,下次应注意些才好。她不能惹他生厌,至少在查清真相前不能。出了房门,清爽的空气迎面扑来,慕苏长长吸了口气,赶走缠绕在心头的异样。至于衣袍之下那不为人知的反应,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如此撩拨没反应才不正常。见言瑞去而复返,慕苏抬脚迎上去,低声道:“备马车,去趟酆市。”言瑞神情微变,颔首应下:“是。”走出几步,他递出一封信,道:“派去边城的人回来了,这是施老爷子亲笔书信。”慕苏脚步微顿,盯着信看了片刻才接过:“施家人如何?”流放出去的罪奴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言瑞委婉道:“虽条件艰辛,胜在人无恙。”施家那罪定的突然,谁也不知里头有无隐情,不管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无恙,便是最好。慕苏沉凝片刻,将信递回:“先去送给少夫人。”她盼这封信应该盼了许久了。言瑞恭声应下,折身去送信,恰碰上雁篱,遂将信交给雁篱,追上慕苏。“郎君去酆市,可要通知杨司直?”慕苏嗯了声,补充道:“将周长胤也叫上。”言瑞抬眸瞧他一眼,欲言又止。“是。”“不过,周大人那边不定能抽开身。”今日虽有宁王拦下刑部的人,但也只拦得了一时。慕苏瞥了眼挂上的灯笼,轻笑:“都这个时辰了,想必枫落庄的机关,毒药配方,藏在宁王府的凶器都已经寻到,此案尘埃落定,夜长梦多,以周长胤的手段,清棽应当都已经入了土。”言瑞担忧道:“如此,肃国公府那边怕要发难。”“那又如何。”慕苏淡声道:“周长胤便是与周家决裂,他也是周家的长公子。”有周老爷子在,便是肃国公府,也不会轻易动周家嫡长孙。“再者,周长胤远赴蜀地,查案有功,凶手已经伏法,也算为肃国公府的小郎君报了仇,肃国公府岂能恩将仇报,就不怕明日早朝,被言官参上一本。”言瑞看了眼自家吊儿郎当的郎君,无声一叹,从郎君让他将案情细节告知周大人时,言瑞便知郎君这回依旧是要将功劳全算在周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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