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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外头开始下雨了,严阳一步一步走向保健室。体育课结束后剩下的两节课江凛舟都没有回到教室。严阳时不时会注意到他的空位,和他本人一样显眼。严阳回想起体育课结束后,和护士阿姨的对话。
「他来的时候脚步都走不稳了,一进来就说想睡觉,他说要睡在最后一张床上,我有阻止他,请他尽量先挑前面的位子,但他说什么也要这样做,还说你绝对不会生气,我当时还想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没想到你真的愿意让他睡,天啊真是吓死我了…」本只是顺路经过,想说来看一下,却被护士阿姨留住,听她滔滔不绝的说江凛舟的事。严阳一愣一愣的听着,越想越觉得奇怪。
江凛舟拿什么做保证我一定不会生气啊,那个自大狂
「阿姨能帮我一个忙吗。」看在他还在生病的份上,严阳决定暂时帮帮他,「能麻烦先不要叫醒他,我放学会过来,再帮忙锁门。」
护士阿姨轻轻笑了,他从没看过严阳会对秦真燐以外的同学这样。她认识的严阳有着一张清秀的脸蛋,五官虽然不太深刻,但就像用色铅笔在图画纸上上色一样,不会忘了替他加上阴影,也不会忽略他眼神里闪烁的亮光。他不太擅长和人说话,也不喜欢说话,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会冰冷、不会难以亲近,只是需要多点时间和耐心。
「还有他手上的伤…」
「擦了擦了,送他去睡觉前,我把所有的伤都清过了。」
严阳微微笑了笑,只是很浅很浅的牵动了嘴角。护士阿姨已经离开了,严阳走向他熟悉的最后一张床位,江凛舟还安静的睡在床上。几缕浅色的棕发盖上他闭紧的双眼,严阳在他平常作画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动作比平常还轻,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到他,维持着半步的距离。彷彿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看着他
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篮球队改到体育馆进行练习。
「输的那组留下来打扫体育馆,其他人可以先离开啦。喂留下来打扫的要好好干啊,别给我偷懒啊。记得做完才能走。」教练留下最后一段话后,人影就消失在体育馆内,随着篮球队员一个一个的离开,偌大的体育馆变得越来越空荡荡。「喂喂秦真燐你快点好不,我跟小布都快拖完了,你别想用烂藉口偷懒啊。」被一同留下来整理体育场的同伴阿哲催促,秦真燐一点也不紧张,仍然慢吞吞拿着自己刚洗好的拖把从厕所走出来,他环顾了一下整个体育馆,想看看输了一场练习赛的代价到底有多大,但他的视线却不经意的因为一个不该出现在体育馆里的人而留住。
王果为什么还在?
王果坐在一张靠墙边的椅子上,她的头倚着墙身体也倾靠着,秦真燐一步步地走近她,「…睡着了?」她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呼吸安静而匀称。其他被留下来打扫的同学看见秦真燐一动也不动的对着墙角站着也围了上来。
「她还没走啊,怎么睡在这呀。」第一个发言的是小布。
「这傢伙最近好像很忙耶,听说我们的练习内容都她和教练一起想的。」接着说话的是阿哲。
「咦她不是童军社的吗?那里工作就够多了耶,干嘛还做这些?」小布用气音小声地问。
「谁知啊,可能日行一善吧。」秦真燐耸耸肩。
「那要不要帮她披件外套啊,风早都会帮黑沼批外套耶。」小布无脑的说了一句,他最近看《只想告诉你》看的正起劲。
「好耶好耶,好歹我们也是绅士,但这种天气谁会带外套啊,那…啊那边刚好有一件外套,谁的啊?」没想到小布无脑的提议会被附和,阿哲手比的外套是严阳早上看气象预报说会变天,所以硬要秦真燐带上的。
「秦真燐是你的耶。」阿哲跑过去将外套拿了过来,顺便看看上面绣的是谁的名字,「那就你去披啦。」说完就把外套交到秦真燐手上。
这两个智障是在搞啥啊
他的两个队友对这无聊的小事异常的有兴趣,四隻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秦真燐。
啊啊啊真是够了
一种速战速决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冒出了头,秦真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外套盖在王果身上,他的手小心到颤抖,很怕碰着了她。王果垂在脸庞的长发被秦真燐拨到肩膀后,他的外套几乎把她整个上半身给包住了,他凑的比自己想像的中还要再更近,没办法忽视的是所有属于女孩有的特徵。
即使只有短短几秒,就够秦真燐胡思乱想好一阵子了,这是他第一次靠一个女孩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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