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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我演。”

“你今天所有的戏，全部给我演一遍看看，让我看看导演喊过的那些是你真的只能演成这样还是你故意的。”

温启民还想嬉皮笑脸的和顾正青讨饶，之前很多次都是这样撒娇讨饶就混过去的。

“老师，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后面一定好好演。”

那前面呢？前面？都过了还演什么。

“别和我在这边嬉皮笑脸的，林导演够包容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些天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吗？这部电影是她的第二部电影，却也是她第一部和官方合作的电影，你把戏演坏了，你让她怎么办？啊？”

“二十岁才华横溢的大导演，愣是被你气的眼睛都红了，难道你去闫凯瑞、袁文柳的剧组也这个德行吗？”

温启民下意识的反驳，“当然不会了，我又不傻。”

“不，你就是傻。”顾正青随手抄起一根工作人员遗落的棍子，在地上敲了敲，结实的木棍敲在地上声音清脆。

“你要是不傻，就应该听我的话，好好演。或者来白银之前去打听打听，我听说你们组之前也有一个演员被踢出去了，你应该去找这个演员好好聊聊的。”

说着，顾正青站起来，小小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棒子，力道不轻，挥舞出了破空声。

“作为你的老师，我应该，不，我必须改正你这个错误的思想。”

顾正青走到温启民身边，“我再问你一句，演不演？”

温启民虽然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但曾经无往不利的撒娇经验蒙蔽了他的头脑。

“老师，我后面一定好好演，你这次就饶了我吧。”

“很好，你不演对吧。”

顾正青微微一笑，抄起棍子就对着温启民的大腿打去。

“那你就别演了！”

林楠带着所有人退出片场还没多久，就听到片场内传来顾正青的大喝，接着就是温启民狼狈的逃窜声。

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林楠最近几天深受温启民的折磨，恨不得把他挨打的视频能留下来观赏回味。

正当林楠一脸遗憾时，花絮师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导演，那个，你喊我们出来的时候有点着急，我把DV落在片场了，而且我还没关机……”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林楠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花絮师，“别进去了，随便拍，你要是怕内存条废掉，我一会写条子让财务给你买新的。”

说着又示意花絮师低头，“你把DV放哪里拍？”

花絮师顺着林楠的招呼，半蹲在林楠身边，比划了一下，“我想拍一些片场小花絮的，就站在导演区附近，走的时候DV放在了这个位置，大概是能拍到导演区和片场的一部分。”

林楠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摄影师也凑过来了，“那导演，我听见你们聊的了，我走之前故意没关摄像机，大概能配合花絮把姓温那小子挨打的样子都拍下来，也别怪我成吗？”

“成啊成啊，”林楠听摄影师一说，乐得牙都出来了，“杨哥，你行啊，你怎么听到的？”

“我听到的不多，但是我听见卢姐叫人给你说姓温那小子老师来了，我觉得这小子肯定能被收拾，我就先调了一下摄像范围。”

林楠第一次对自作主张的摄影师竖起了两个大拇指，“杨哥，牛啊！”

“那胶卷……”

“没事，我出了，我不仅要拍，还要把这段剪下来，做一个视频，真是想想都觉得解气。”

杨峰听见也是很感兴趣，“导演导演，我这也算是立功了，你那视频剪出来喊我也看看呗。”

话音刚落，就有许多人附和，“还有我们，导演，你剪出来让大家看看。”

“那不行，人好歹也是要脸的，我自己私底下看看解个气也就算了，真给你们看了，再传出去，那我们剧组成什么人了。”

林楠脸一板，拒绝了。她还没想把温启民踢出去，本来他被老师收拾这件事大半个剧组都知道也算是另一个教训了，要是她把挨打视频传出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但众人不死心，还想和林楠多求求，温启民摆烂折磨的又不止导演一个人，还有他们，能看这个演员被教训，也算是给自己出气。

林楠可不能开这个口子，一开始可能是给自己出气，但一旦传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成为这些工作人员的谈资呢。

“好了，这老子打儿子的，不是什么新鲜事，顾老师可就借了片场一个小时，你们确定要在这边和我纠缠这个吗？”

见林楠确实不松口，工作人员自讨没趣，也就散去休息了。

林楠继续守在附近，听片场里传来温启民的痛叫声，这不比自己教训解气多了？

说是借一个小时，但其实半个多小时顾正青就出来了，外表看起来和进去前一样，还是那么的儒雅，就是原本板正的衬衫有些皱了，梳好的发型也有一点凌乱。

“林导演，我刚刚已经教育过启民了，他答应我，一定好好拍戏，绝不再偷懒。”

“这两天他偷懒浪费的钱，我也和他说过了，就请导演在他片酬里面扣掉，他同意的。”

林楠连连点头，但说道温启民的承诺，林楠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林导演一定是因为启民之前也承诺会好好拍戏，但依旧偷懒的事情有所顾忌对吧。”

顾正青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依旧有力，“我这次给了他充分的教训，他应该对这次的违约刻骨铭心，而且我会和学校请假，在这边监督他履约的。”

“如果他再次违约，我相信他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说着，顾正青回头看向片场内部，轻快而温柔的呼唤，“启民，说你呢，快过来，你是不是和我承诺接下来的拍摄一定会尽力？”

林楠看见片场里面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体努力一挺，有些缓慢但努力保持正常的出现在林楠面前。

正是两人聊到的温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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