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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想要拂去沈瑜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被沈瑜猛地挥手打开。“沈总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向斐收回手,脸上非但没有怒意,笑容反而更深,眼底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趣。他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沈瑜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那晚在酒吧,你醉眼朦胧地靠在我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羡慕我身上的自由洒脱,像一阵抓不住的风。你说……你讨厌身上那些枷锁,沉得让你喘不过气……”沈瑜的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闭嘴!向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向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问题,他微微歪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瑜,里面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我的目的从“结婚?”向斐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再次逼近一步,“你也说了,是‘要’结婚,不是‘已经’结婚,再说——结了婚也可以离,不是吗?”“你是向叔叔的儿子,我把你当弟弟看待,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向斐。”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知道对方是向叔叔的儿子,那晚在酒吧碰到对方搭讪,他一定离得远远的。“沈瑜,何必把界线划得那么清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好吗?像我们这样的人何必被那些虚无缥缈的条条框框束缚住手脚?享受纯粹的快乐,各取所需,不必负责……”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危险又迷人,像罂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每一个字都在瓦解沈瑜紧绷的神经和摇摇欲坠的理智。“向斐,我不是你的猎物,而你还不够格当猎人。”沈瑜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在强调,更像是在提醒自己,“请柬过不了多久会送到向叔叔手里,你有空的话,欢迎一起来参加。”“你让我有些……嗯?失望,沈瑜,过了几年没滋没味的白开水生活,还没腻歪?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为了一个人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多难受啊~”他伸出手指,没有触碰沈瑜,而是隔空轻轻划过他紧抿的唇线,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挑逗和征服欲。“够了,你那一套对我没用!”沈瑜猛地推开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却透着一丝色厉内荏的虚弱。向斐的话语像毒液,精准地刺入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撕扯着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假象。向斐被他推开也不恼,只是无奈地耸耸肩,眼神却依旧灼热。“我只是鼓励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根本不想结婚……约定成俗的仪式,一张盖了章的纸,难道就能约束人的欲望吗?”他看出沈瑜此刻的抗拒达到了顶点,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准备离开。然而,在转身的刹那,向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缓缓回过头。他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玩味,欣赏着沈瑜强作镇定却难掩狼狈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头在牢笼边缘焦躁徘徊的困兽。“哦,对了,”向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那晚在酒吧,你亲口说的——你说,婚姻是桎梏,是牢笼,是昏暗得看不见未来的隧道……让你害怕又恐惧,这些话——不知婚礼的另一位主角听了会作何感想?”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沈瑜脸色精彩的变化,在对方危险的视线下,他伸出手风度翩翩地道歉:“当然了,我爱上的是你,哪里有时间去打扰无关紧要之人,不过——人与人的缘分总是很奇妙,万一哪天我们遇到……沈总希望我怎么说?”“向斐!”沈瑜警告地瞪着他。“一边害怕被婚姻吞噬,一边又用所谓的责任把自己牢牢锁在里面……沈总,你真可怜呢。”留下这句诛心之语和一阵低沉愉悦的笑声,向斐像一只优雅又危险的猎豹,转身消失在吸烟区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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