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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容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主子是谁?”
那小太监却不答话,只道,“林小主莫问,只随奴才来就是了。”说着,竟扭身去了。
林燕容心口砰砰直跳,却还是跟了上去。
转了几条回廊,便进了一所院落。
林燕容识得此地,乃为王公大臣的值房所在,也不知是何人将她招到此地。
才想着,心头忽然冒出一人来,心跳的便更快了。
那小太监快步上阶,撩起竹门帘子,让在一旁。
林燕容迈步入内,果然见一俊秀男子坐于一方黄花梨嵌理石面大方桌後,正看着一卷书。
此人,便是谨亲王。
她上前福了福身子,低声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招嫔妾前来,所为何事?”
适才,她已然想到或许是他,身为嫔妃是不该随意见外男的,但想到自己的发钗在他手中,不听话就范,只怕要生出祸事来。
林燕容如此说服了自己。
谨亲王拉开抽题,自内取出一张纸递与她,“拿去照着练习,太後接风宴那日献艺。教坊司那边,本王已安排好了。”
林燕容颤颤的接过那页纸看了一眼,原是一首词牌为《万里春》的词。
她将纸张叠起收入袖中,轻轻问道,“王爷为何肯襄助嫔妾?”
谨亲王看着她,乌黑深沉的眼眸,令她不寒而栗。
他微微一笑,“帮你,亦不过是帮本王。只要你肯就范,往後还有好处。你不肯也无妨,那枚发钗不知几时就会送到皇帝的案头。”
林燕容自值房里跌跌撞撞的出来,粉面蜡白。
她咬了咬唇,兴许这是她的机会。
孟嫣回了长春宫,将那卷画轴交给了瑞珠,“放到库中,留神保管,别叫虫蚁蛀了。”
瑞珠抱画去了,片刻回来,说道,“适才太後娘娘打发人送了一盘蜜枣酥过来,奴婢放在橱里了。”
孟嫣微微颔首,“留着下午吃茶时用。”
白玉心正坐在一旁绣着鞋面,耳里听着,笑道,“姐姐处置了赵氏,太後倒是一点儿没放在心上,还送点心过来。”
孟嫣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端了茶碗吃了半盏,方才说道,“太後娘娘心里是知道的,莫说太後娘娘,便是皇上,也都是清楚的。眼下,也只能这般了。”说着,又笑了,“这宫里面,不过就是大家夥一起搭了个戏台子,心知肚明的彼此对着唱戏。”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要陆昊之处死嫔妃,心里却是平静的。
这大约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白玉心看着她笑了一下,一针一针的刺了进去,微笑着转了话题,“太後娘娘的接风宴就在眼前了,妹妹这几日听着,各宫的嫔妃都在抖擞精神的预备,把十八班武艺都拿出来了。姐姐预备做什麽?妹妹听说,姐姐善弹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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