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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南韶点头附和,静下来后又是一阵安静,莫名的有些尴尬,还好旁边车的车窗突然降了下来。何景铭坐在主驾驶座上。他象征性地问了句,“没打扰到你俩吧?”胡南韶并未吱声。何景铭又出声催促道,“也不早了,哥,该回去了,先上车吧。”“知道了。”李纪昂应了声后回头定定地看着胡南韶,“天冷,你跟叔叔阿姨也早点上楼休息,今天麻烦你们了。”胡南韶摇头,“没什么麻烦的。”“改天见了,南韶。”胡南韶看着他上了车,声音很小地回了句,“改天见。”何景铭坐在车里盯着她,表情一副耐人寻味的模样,“怎么,还不想让我哥走啊”难怪胡南韶刚才总感觉有股视线盯得自己直发毛。何景铭仿着她的音调,“不麻烦不麻烦呵。我去你家里那会儿可没见你这么说。”胡南韶说:“因为你确实很让人麻烦。”何景铭眼底暗沉,掠过了丝不明的情绪,“算了,走了。”胡南韶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何景铭面前的车窗缓缓上升了,将他隐于车内,完全隔绝了她的视线。李纪昂母亲手握车门把手前,想到了什么,柔声细语地走到胡南韶面前,“我们回去了哈南韶。““好的阿姨,有空多来我家坐坐。”胡南韶说。“哎,好。”李纪昂母亲柔声道。车门合上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启动,胡南韶看着车在雪地里渐行渐远,直至远到看不见,只剩两行车轱辘印。她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夜空,没什么星星。但冬天,她还是很喜欢冬天。这座城市的夜景对她来说有着独特的一种美,这种美并不是灯火阑珊所营造出的繁华的都市夜景,相反,是一种寂寥,是这个冬夜里,一盏昏黄的路灯照着归家的小路,旁边枯枝上的雪花被风吹散,飘得到处都是。是与挂念的人在某个路口分别,却还能在除夕夜重逢。很美,她想着人要是一直能留住这份期待,该有多好。“胡南韶,还不回去,在这吹风等着感冒吗?”母亲喊她。“来了。”胡南韶应着。她往家的方向走,鞋印与车轱辘的印子分别朝两个方向蔓延雪天开车又是晚上,视野不太好,何景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透过后视镜,他瞥到后座车窗没完全关上,风从外头灌进车内凉飕飕的,偏偏李纪昂母亲坐在那一侧。他询问道:“姨妈,天凉,你这身体吹不了风的,还是关上吧。”“车里太闷了,想透透气,没事儿。”李纪昂母亲前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修养与调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如今气色好了不少,与前几年瘦骨嶙峋的模样一比,简直判若两人。李纪昂母亲问:“景铭,你跟南韶从小差不多一块长大的,知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何景铭说:“她这人啊,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打小这姑娘我就越看越喜欢,你爸以前还跟我说你俩订了娃娃亲,也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假的,姨妈。这要是真的还得了。”“她今年也22了吧,也不知道有男朋友没有。”“噢,她单着呢,没有。”何景铭想都没想就说。“这你都知道?”何景铭解释:“不是,她那性格哪里纸包的火,要是有对象了,不得弄得大伙儿都知道。”李纪昂母亲笑而不语,转头道,“纪昂,当初我生病的事你还要多谢谢温沁他们一家,前几年你在忙工作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去看看人一家,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车窗外一辆白色轿车飞速驶过,李纪昂看了眼,这个车型跟他人生买的第一辆车一摸一样。在s市的打拼的这几年,他已经习惯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中艰难地打起精神握住方向盘,工作上待处理的很多,多到后来即便有司机开车了,他也偶尔只能借着坐在车后排的时间闭目养神。他很疲惫,本以为回到这里可以短暂地放松一段时间,可为什么他还是无法平静,思绪反而变得更混乱,闭着眼也在思考很多事。没想到母亲会突然跟他说这事,李纪昂回过神说,”放心吧,我有打算的。“回到家,胡南韶还得跟着一块儿收拾客厅。她手里端着盘子,瑶瑶突然走过来说她刚刚洗脸的时候把身上这件大衣的袖口打湿完了。胡南韶问道:“那要不你到我房间里,随便找件外套换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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