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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没收回厨房的蒸屉还安静地摆在餐桌上,门口衣架挂着李秋的防晒外套和孟立的帽子,家里熟悉的味道灌进体内,想到马上就要走,孟盼沅突然间鼻酸,她低下头。深呼吸两次后,她走回自己卧室开始收拾,江隙就在客厅划拉着手机,处理工作群里的消息。孟盼沅从行李箱里拿出还没来得及送给李秋的单肩包,又弯腰在书桌靠里的角落拿出买给孟立的运动鞋。两个大礼盒垒在一起抱在胸前,她走到主卧门边,抬脚轻踢,门慢悠悠转开。找了几个地方放着都不合适,她最后还是把盒子放在了大床边的床头柜上。麻利地回去收好行李箱,提正。她背上包,推着箱子走到客厅。墙上的挂钟滴答报时。这个点的李秋正在出诊,孟盼沅便给孟立打了个电话。铃声快到末尾,电话才被接通。“盼盼,怎么啦。”孟立那边人声喧哗。“爸,我有点事,得先回优山了,过段时间再回来看你们吧。”声音越说越小,孟盼沅觉得自己好愧疚,江隙一拉绳,她就跑了。“有事当然要回去啦,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多锻炼,几点走啊,我看有没有时间送你,欸对,江隙呢,他是和你一起回去吧?”“嗯,下午的飞机,你别回来送我了,江隙和我一起,放心吧。”“那就好,到了给我发个消息,要不要给你带点爱吃的鱼干。”对面环境音一点点安静下来,估计孟立是特意走开了。“不用了爸,我给你和我妈买了点小礼物,放你们卧室了,你忙吧,我先挂了,拜拜。”电话里孟立还是叮嘱了好几句后,才道别。客厅静谧下来。“走吗?”江隙走近,提起孟盼沅脚边的行李箱。孟盼沅没出声,低落神情全写在脸上。江隙暗沉嗓音刻意放软:“要不再休息会,时间够。”站在过道锦旗边的孟盼沅,回望主卧方向。她提了提包包背带,轻声说:“走吧。”身后防盗门关闭,孟盼沅跟着前面慵懒身影,一步步走出单元楼。春末夏初,空气潮热。如果希冀飘散其中,溢出风味。那一定是酸甜参半。夜幕浓厚,空中飘着轻柔小雨。飞机穿出云层,机窗上水迹游动,坐在商务舱的孟盼沅,透过笼罩着薄纱的窗户往下看去,纵横交错的城市道路闪成一条条朦胧的金色丝带。身材姣好的空姐,小声提醒着两边乘客拉下遮阳板。孟盼沅抬手轻拉,提前完成任务。她旁边的江隙,毛毯盖在腰部,头侧向过道,安静地睡着。直至飞机落地,起落架承受巨大冲击力,机舱内部开始抖动,他才勉强睁开眼睛。敞亮的机场地库里,车来车往。行人基本都是大包小包拿着,行李箱推着,行色匆匆。江隙手里推着孟盼沅的深色行李箱,阔步走出地库的自动玻璃门。他停在原地,辨认好方向后,直直往车位去。没走几步,他又猛地停下,回过头,找着被他落在身后的孟盼沅。等黑色长发扫到他身侧手臂,他才重新抬脚。孟盼沅跟着江隙走到一个靠边的车位停下,看着他打开后备箱,才确认眼前这辆灰色taycan就是她接下来要坐的车。“上车,这次不费劲了。”江隙声音冷淡又有磁性,是冰块砸进可乐,咕噜起气泡。孟盼沅瞪了他一眼。灰色轿跑越过减速带,驶出停车场。雨点滴滴打在玻璃上,江隙打开雨刮器,两根黑杆有节奏地开始摆动。“你怎么换车了?”“那车送去保养了,怎么了,真以为嫌你腿短啊。”“就你长嘴。”话不投机半句多。接下来的路程,孟盼沅没有说话,江隙放了点摇滚乐。一回优山,孟盼沅就浑身沉重,明明什么都没干,可疲惫还是找到了她。她视线泛泛地跟着机场高速上的汽车尾灯移动,脑子里整个放空。车下高速没多久,她大腿上一阵酥麻,手机开始震动。江隙听见异响,快速关掉车内音乐。孟盼沅看着来电人,眉头皱起,迟迟没有接听。最后又怕耽误重要事情,她还是频繁地眨着眼睛,把手机放到耳边。“喂,虎哥。”“砂糖,休息得怎么样?”电话里的男人,语速极快。“还行,是有什么事吗?”孟盼沅直接切入主题。“没什么事,问问你状态怎么样,你这都离职两周了,我也一直没和你联系,太忙了。”“没关系,谢谢虎哥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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