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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依依眉梢一挑,又喝了一口酒,却没有说话。
“德水书坊在腊月八日被烧,剩下的时日根本不够重新印制,只能向国子监坦白致歉。以国子监的脾性,必然会另寻其他书坊,不给德水书坊第二次机会。这样一来,德水书坊就堪堪避过了这场祸事。”
“不错!我本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你这么个‘救急教授’,居然成功帮德水书坊赶上了工期。我又不想放弃,只能连累胡家。”
云济不禁赞了一句:“果然是将门虎女,你对胡小娘倒也算义气深重。”
“这算什么?我堂堂狄家儿女,岂能让别人替我背黑锅?不论是胡家还是其他书坊,我都不会让他们成为替罪羊。我虽然嗜酒如命,却也不会在纵火的时候,把酒坛子和火折子落在书坊。之所以留下这些证据,就是为了证明事情是我做的,和别人毫不相关。”
胡惜雪震惊之余,颇为感动:“依依,你早已做好打算,准备日后自首?”
“那是自然!若不能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说什么驰骋疆场,谈什么保家卫国?”狄依依傲然昂起头,瞥了云济一眼,“唯一没想到的是,这才两三天工夫,你们就找上门来。我本打算在自首之前,喝遍七十二家正店的美酒佳酿呢。谁知竟有人横插一脚,破案子比火烧眉毛还要着急,也不让我喝个痛快。”
云济苦笑不已,知道她在挤对自己,但他对狄依依颇为赞许。他不曾见过这等敢作敢当的女子,不仅为好友赴汤蹈火,惹得天子震怒都在所不惜,还事先自留证据,将所有过错一肩承担。论豪爽洒脱,戏台上的关公都要逊她三分。
“狄小娘,狄衙内,童贯这就去复命了。在官家旨意没到之前,还请二位暂留此地,不要离开。”
童贯拱手拜别,安排在酒楼的逻卒也尽数被撤走。然而有心人都知道,皇城司自有耳目在暗中监视。
这案子终究是破了,胡安国和宁管事都松了口气,胡惜雪虽然满腹担心,终究不便留在此处,依依不舍地跟着胡安国离开。
云济走在最后,走出门外没几步,稍一犹豫,还是回头问了一句:“狄九娘,你想过没有,堂堂郡主之尊,哪来的人牙子会这么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最大的可能便是,人贩子只是想拐一个普通富户家的美貌小娘,根本不知道她是郡主!”
“这又如何?”
“人牙子贩卖少女,或是丢给妓院窑子,或是卖给富户为奴。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还罢了,如今郡主被拐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买主若知道她是当今官家的侄女,会怎么处理?”
狄依依轻咬着嘴唇,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不等她回答,云济便道:“拐卖郡主可是毁家灭族的大罪,买主当然不会好心将她送回来。但若留她在家里,既怕她私下逃走,又怕迟早被查出来。所以要想掩盖罪行,最好的方法便是——杀人,毁尸,灭迹!”
云济每说一句,狄依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等他说完,狄依依已是俏脸发白。眼看着他说完话走出酒楼,狄依依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却是火盆上架着的羊骨架,已经被烤得焦了。
“姓云的,你少自以为是!”她走到窗边,向外面大喊,“你以为这事我没想到吗?难道因为怕他们杀人灭口,案子就不查了吗?真珠被拐了去,多半是任人欺辱,受人奴役,活得暗无天日。与其如此,还不如将此事公之于众,若能查出此案,真珠得以逃脱牢笼,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幸查不出结果,也算尽了人事,即便玉石俱焚,也好过被人奴役,苟且一生!”说到这里,狄依依咬紧牙关,“不论如何,敢拐卖她的人牙,敢奴役她的买主,我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恶有恶报!”
云济回头望去,却见狄依依倚窗而立,翠眉秀目,满含愠色。她抓着窗棂的手过于用力,竟将窗框捏碎,鬓间发簪掉落,云髻突然散开,朔风迎面吹过,一头秀发随风飞扬。素静白皙的面庞经风一吹,透出一丝撩人的绯色,清幽而不靡华,如一朵在烈焰熔浆中卓然傲立的红莲。
云济望着她的侧颜,心中大为触动,见她瞪视过来,慌忙道:“你的发簪掉了。”他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发簪,向楼上抛去:“接着!”谁知他使力过弱,竟没抛到窗前,发簪磕在墙上,再次摔落,在一声脆响中,断成了两截。
天地之间,仿佛同时静默了稍许。
那发簪是檀木所制,没想到在自己手里摔断了,云济顿时尴尬不已,抬头一看,却见狄依依哂笑道:“云教授好大的力气!”
“狄九娘放心,这簪子我重新赔给你一支。”云济表情僵硬,急忙把那两截发簪揣在袖子里,落荒而逃。
一日后,童贯再次来到姜宅园子。
狄家兄妹两人没有擅自离开,都等在客房。童贯道:“官家口谕,狄家女顽劣不堪,需严加管教,命抄《女诫》十遍《女论语》十遍,呈皇后检阅。”
狄依依脸色一黑,刚想说什么,狄钟急忙按住她的肩膀,牙咧嘴地使眼色。狄依依无奈,转头对童贯露出一个无可指摘的笑容:“臣女遵旨。”
童贯对她笑容下的咬牙切齿视而不见:“狄九娘,按照以往的规矩,即便官家给了旨意,只要是案子,还是得先报地方州府。不过此事官家既然没有追究,也没有苦主检举状告,便不再麻烦开封府了。”
“这都是圣上洪恩!”狄钟连连点头,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转眼间,又过了三天。
年关将近,千家万户都在糊窗纸,东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到处是沿街叫卖的小经济13。来往的商货依旧种类繁多,却较往年少了些许四处洋溢的喜气。
云济来到姜宅园子找狄氏兄妹,小厮将他引到楼上的一间雅室。屋外滴水成冰,雅间里却温暖如春,雅致精巧的铜炉里,无烟的兽炭燃烧出阵阵热流,脱去厚厚的皮氅,只着一件薄袍,仍然感到热意扑面。一张六角梨花桌前,胡惜雪和胡小胖正用着酒菜,狄钟围在胡惜雪身边嘘寒问暖,两只眼珠子跟粘在她身上一般。饶是胡惜雪温雅贤淑,待人恭谦有度,也疲于应付。
“胡小娘?你怎么在这儿?狄九娘呢?”
胡惜雪急忙起身:“云教授来啦,奴家是来找依依妹妹的。”
狄钟连连点头:“依依被罚抄《女诫》和《女论语》,正在里间忙着呢。胡小娘是她的朋友,便是我狄钟的朋友,怎能有丝毫怠慢……”话没说完,就被胡小胖打断:“你哪有怠慢?你见了我姐姐,就跟狗儿见了肉骨头一般,馋得口水直流,恨不得扑上来舔几口……”
“啪!”
胡惜雪耳根发烫,在胡小胖胳膊上狠狠打了一把,对狄钟歉然道:“真对不住,小孩子胡说八道。”
“没事没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狄钟却是面不改色。
云济问道:“狄九娘在里间?”
狄钟双眸直勾勾盯着胡惜雪,哪顾得上跟他说话,很是敷衍地朝里间的门一指。
姜宅园子的客房甚有格调,里间铺着一整张上好的羊毛毯,火炉烧得正旺,整个屋子都被烤得暖洋洋的。狄依依坐在雪白的羊毛毯上,双脚半掩在长长的绒毛里,几根脚趾时不时不安分地抖动两下。她腿上放着个酒坛,早已被喝空了,面前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本《女论语》,脸上一副苦大仇深,正咬牙切齿地埋头苦抄。
云济隔着门向里张望,却将那房间当作雷池一般,不敢迈进一步,迟疑地叫了一声:“狄九娘……”
“啊!”狄依依突然一声惨叫,“你这厮好生可恶,害得我这一页又得重写!”
眼见狄依依抓着那张纸,气呼呼冲出房间呈给他看,云济顿时额上冒汗,像见到猛兽一般后退两步,隔开狄依依三尺之外,才紧张地摇头说:“你都写到第十列了,错字在第二列,跟我刚才叫你有什么关系?”
狄依依振振有词:“就因为你叫我,我才发现第二列有错字,这不得怪你?”
“……”
“你来做什么?别告诉我说要赔我发簪,你新买一个也没用,再怎么相似,也没有一模一样的!”
云济一只手伸进怀里,正准备掏东西,闻言顿时僵住,尴尬道:“我……我有事请你帮忙,最近开封府在查郡主被绑架之事,抓捕了不少人牙子……”
“不帮!”
“你就不先问一问是什么事?”
“不帮就是不帮!”狄依依扬起下巴,“最烦你这种瘦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天夸夸其谈,做事却百无一用,本姑娘一见就觉得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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