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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毅不禁苦笑,若非逼不得已,这么难堪的事情,他又怎会对别人说?
外面偷听的狄依依也是啧啧称奇,心中直呼痛快。这寿光侯想必是平日不修善果,竟染上了这等怪病。若一个人当真没了秽门,以致无法出恭,岂不是比饿死还难受?
“弟子岂敢胡说?弟子无法出恭,肚子胀得要死,于是不敢吃饭,整天饿得要命。您也看到了,这才多长时间,弟子除了肚子越来越鼓,身上其他地方都瘦脱了形,脸也小了一大圈!”
狄依依听得吃惊,这寿光侯没瘦的时候,只怕不下三四百斤吧?
“先生可知这貔貅刑降在弟子身上后,是何等生不如死吗?弟子每日又饿又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即便睡着了,也连连做噩梦。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住肚里闹饥荒,弟子醒着的时候不敢吃饭,睡着做了梦,必会梦见自己吃东西。先吃一只熊掌,再来一条象鼻,然后是鹿筋,再然后是驼峰,还有燕窝、竹荪……”
他说着说着,竟流下口水来,伸袖子一擦,脸上又露出恐惧神色:“弟子吃着吃着,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心肝脾肺肾,四处乱飞,肠子断成一截一截,流得到处都是……弟子明知肚子都破了,可还是饿,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还在吃啊吃,吃进去的东西,又从破开的肚子里流出来……”
话到此处,高士毅不禁打了个寒战。屋内一片沉默,弥心等人都神色难看。屋外狄依依听在耳中,也觉身上凉飕飕的。
“忘了从哪一天起,弟子夜夜梦见撑破肚子,脏腑横飞……弟子强挨着不敢吃,硬撑着不敢睡,过得比在地狱还要苦!”
高士毅哭丧着脸:“弟子又恐惧又难受,真是恨不得找根绳子把自己一挂,了百了……但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邱远登门拜访,自称是先生的高徒,曾随先生参悟天道,专为解除弟子的苦厄而来。”
弥心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这逆徒!居然还在打着老拙的旗号招摇撞骗!”
“邱远当真是在行骗吗?弟子半点都没看出来。他见到弟子,再看了那墨玉貔貅,便说弟子是被老天惩罚,要受貔貅刑,只能吃,不能泄,而这墨玉貔貅就是监刑官。弟子忍不住痛哭流涕,问他如何能摆脱这刑罚。那厮说,貔貅会认主,它已经跟了弟子,就不会轻易离开,除非……”
说到这里,高士毅不由犹豫了一下,弥心问道:“除非什么?”
高士毅有些难为情道:“除非能够让它重新认主。”
“重新认主?”
“是,邱远说,貔貅喜爱吞食财气,只有给它找一个财气更旺的主人,它才乐意改换门庭。弟子算了算,若论财力,还真没几个能凌驾到弟子上头。弟子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人……去年的寄卖会上,那只消失了的墨玉貔貅本已被人拍了去,弟子猜想这应当是同一只貔貅,不如让它物归原主。”
“你说的是……”
高士毅转头看向火盆里跳动的火焰:“胡记粮行的主人,大粮商胡安国。”
听到这个名字,躲在窗外的狄依依差点叫出声来。邱远为高士毅想的这个办法,分明是怂恿他祸水东引。狄依依急忙捂住了嘴,听高士毅将后续的事情一一道来。
胡安国的父亲卖酒起家,生意传到他手里,立马风生水起。他先是和开封府的酒监交往密切,上下打点,很快酒水生意遍布京畿。因为酿酒和粮食密切相关,他借此跟京师诸仓的官吏攀上关系,又开起了粮行。短短十多年,已经是东京城首屈一指的粮商。此人世代为商,身份低贱,但善于钻营,精于算计,以泥腿子身份创下这么大一片家业,惹得高士毅甚是眼红。
当时正逢胡安国要过寿,送请柬到陈留来,高士毅便起了嫁祸于人的心思。他想让胡安国来接这块烫手山芋,但墨玉貔貅不能明着送,恰好高士毅知道胡安国有个未成婚的落魄女婿,名叫郭闻志。
他和邱远一商议,邱远声称认识一位诨号“贼乞儿”的千门高手,定能办成此事。于是高士毅通过邱远,将此事托付给贼乞儿。那贼乞儿果真是坑蒙拐骗的好手,他劝说郭闻志去给胡安国贺寿,将那墨玉貔貅当贺礼送出去。说来也是神得很,那墨玉貔貅到了胡安国手里,果然再也没回高家来。
墨玉貔貅送出去后,高士毅谷道闭合的怪症便好了,总算让他摆脱了秽门消失的尴尬境地,但便秘还未转好。
他百般恳求,想让邱远替他治好这遗留的病症,却被邱远训斥一顿,说他不修善果,才有此灾。现在貔貅虽已离他而去,但天降的刑罚尚未赦免,需要积德行善,赈济灾民,以赎己罪。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开仓放粮,给难民施粥。只有想办法减轻罪业,貔貅刑才会渐渐离他而去。
自东京城闹了旱魃,北方渐渐有了旱灾的征兆,高士毅便开始囤积粮食,就等着好好赚上一笔。他听了邱远的说法,只能连日施粥放粮,眼见粮仓一日比一日空,着实心如刀割。
说到这里,高士毅已是涕泪交流,连叫命苦。
“阿弥陀佛!”方慧和尚双手合十,“高檀越施粥赈济灾民,那是天大的恩德,自会有果报。弥心先生宣扬‘福道’修行,和佛家虽有不同,但行善本是正理。黄白之物不过虚妄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怎比得上高檀越善行的万分之一?”
“方慧大师,您的意思,也是要弟子施粥吗?”高士毅一脸不甘心,仿佛别人要割他的肉一般。
“出家人劝人向善,但不会逼人向善。老衲所求的是檀越能够自己明晓佛理,心甘情愿去救济灾民百姓。”方慧和尚从身后小沙弥手中接过木鱼,轻轻敲击起来,一声又一声,将整个屋子浸透在低沉的梵音里。
过了许久,高士毅又试探着问:“您是说……邱远是在恐吓弟子,弟子不用去施粥放粮了?”
方慧和尚手中的木鱼一停,抬头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苦笑摇头道:“貔貅刑的事情,老衲也不知来由。至于檀越的便秘之症,弥心先生今日送上门来,岂不正中檀越下怀?”
“是啊!弥心先生医术通神,必然有办法,弟子怎么忘了?请先生在此处多住几日,帮弟子化解这貔貅刑!”
弥心摆手道:“貔貅刑这等诡秘之事,老拙也无能为力。至于身体上的不适之处,老拙自然不敢推辞,倒是可略尽绵力。”
高士毅大喜过望,急忙脱去裤子,让弥心检查。
狄依依只觉不堪入目,对高士毅的怪病更是没有半点兴趣,她不敢待太久,悄悄从院子里退了出来,无声无息地回到房间。
傍晚时分,飞荷送了饭菜过来,白菜豆腐,一碗清粥,没有半点荤腥。狄依依一见没酒,瞬时浑身无力。飞荷见她胃口奇差,劝解道:“妹妹,还是认命吧,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你以前或许锦衣玉食惯了,但如今只是个下人罢了。当然,你要是早点明白过来,好好做你的雪柳,以你的姿色,多半能被收为侍妾!”
狄依依心头一动,问道:“飞荷姐姐,真正的雪柳呢?”
“罢了,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飞荷似是刻意跟狄依依亲近,解释道,“原先的雪柳,是侯爷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大约在一年前,侯爷去一个富商家做客,当时她还是那个富商的婢女,长得妩媚动人,侯爷一见之下便魂不守舍,觍着脸要将她买下来。富商本也不舍得,但又想奉承咱们侯爷,终究还是将她卖给了高家,还专门签了契书。”
狄依依哂笑道:“那富商既然想奉承姓高的,直接送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卖?难不成也是个吝啬鬼?”
飞荷摇头道:“那倒不是,那富商人情练达,向来极大方。他之所以选择卖而不是送,是因为咱侯爷名声不好,若直接送女人,别人会说他费尽心机巴结咱侯爷,传出去不好听,所以便三折卖给了侯爷。”
“三折?三折是多少?”
“三百贯。”
“三百……”原来买一名婢女,即便是三折,也都有三百贯。一想到自己只被云济卖了六十贯,狄依依便憋屈得胸口发闷。
飞荷未注意到她愤愤的神色,继续讲道:“雪柳被带进了府里,成了侯爷房里的丫环。如此过了几个月,忽有一日,她的脸被火盆烫伤,容貌全毁了。”
“被火盆烫伤?”
飞荷道:“听说那天侯爷喝醉了酒,雪柳不知如何触怒了他,被一把推倒在榻上,正好打翻了火盆,脸被烫伤了。你想想,她一个弱女子,不过以色侍人罢了,连容貌都毁了,侯爷怎可能还会宠她?她被毁容后没多久,府上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了。”
“容貌损毁对女人而言,怕是比死还难受。”狄依依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顿觉心有戚戚,“不过……没了容貌,却也少些纷争,当一个粗使丫环,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飞荷冷笑一声:“想要重新做人,那也不是她做得了主的!咱府上的下人们很多都知道雪柳被毁容的事,却没几个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也不知是为了吹牛,还是为了故示亲近,飞荷小声道,“告诉你吧,当时侯爷看她容貌被毁,便心疼起钱来,要把雪柳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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