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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笑了,猫儿的叫声,在寻常人听来确实大同小异,在猫狗耳中,却像人说的话一样,有千变万化。”徐老三一脸讨好地在旁边解释,众人听得纷纷点头。
云济毫不吝言地夸赞道:“兽有兽言,鸟有鸟语。徐三哥竟能通猫言,堪称当世公冶长!能分辨出猫叫中的细微区别,已经难能可贵,居然还能学得一模一样,真让人拍案叫绝。”
这一声“徐三哥”,叫得徐老三诚惶诚恐,连连道:“多谢云教授夸赞,小人哪能听懂兽言鸟语?公什么冶长的,也不知是哪座府衙的官人,小人哪敢跟人家比?小人打小喜欢摆弄自个儿的舌头,什么猫叫狗吠,什么鸡鸣虎吼,都是学着玩儿罢了。能给各位官人逗个乐子,已经了不得啦。”
徐老三不通文墨,哪里知道公冶长是孔圣的女婿和弟子,听他说“公什么冶长”,勾当官都忍俊不禁。
说笑间,众人吃过了夜宵,见夜色已深,沈括便命众人回去休息。他们一行人住在西面的厢房里,云济连着赶路和查账,累得头昏脑胀,回到房间后,也来不及洗漱,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恍惚到了后半夜,云济被尿憋醒,起床去方便。
从茅厕出来,迷迷糊糊回到屋舍前,却见房门是锁着的。他怔了一怔才清醒过来,原来走错了方向,来到了东面的屋舍。他借着皎洁的月光,透过门窗缝隙往里面看,屋里的陈设和西厢相差无几。
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猫叫。云济想起徐老三说过的话,循着那猫叫声,往院子当中走去。他在假山间转了一圈,四面都是影影绰绰的奇石。刚一转头,突然看见两只绿油油闪着光的眸子,在最高的奇石上直勾勾盯着他看,仿佛两盏幽暗阴冷的灯。
“啊!”云济惊叫出声,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右脚被什么物事一绊,整个身子向后栽去。
“当心!”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住了。云济转头望去,来人是庾吏徐老三,正一脸关心地看着他,“云教授,您没事吧?”
云济回头一看,身后是院子中间的那口井,他方才被井沿绊了脚,只差一步就要掉进去了,不禁后怕道:“没事,幸亏有你,救了我一命。”
“云教授这是哪里话?这口井水都没了,里面是一层厚厚的淤泥,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人的。”徐老三帮了云济一次,心里也正得意,热心解释道,“前几天夜里,鲁专勾也掉下去过,只是擦破点皮而已。不过您还是别在这井边转悠,这口井邪门得很!”
“邪门得很?怎么个邪门法?”
飞头颅
“这口井是被鬼神施过法的,有时有底,有时又没底!没底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它会通到哪里去。就像上次,鲁专勾半夜起来方便,不小心掉进井里,好不容易爬出井口,却已在百里之外。”
“百里之外?”云济愕然道,“怎么可能?”
“是真的!鲁专勾自己也惊奇得很,每日都要将他这奇遇讲上一遍。”
云济若有所思,忽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两只眼睛,再回头时却找不到了。跟徐老三说了一遍,徐老三失笑道:“云教授,您定是碰到黑将军了。它浑身黑漆漆的,唯独两只招子亮得很,半夜里就跟两枚绿色火星子一样。这畜生来无影去无踪,小人今儿个当值守夜,也是听见它叫,这才出来看看,没想到碰上您了。”
云济点点头,与徐老三拜别后,回到厢房继续蒙头大睡。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听见窗外传来悠悠钟鸣,他眯着眼睛从被窝里爬起身,天刚刚擦亮,隐隐还能听到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
洗漱过后,沈括再度召集众人,将云济和其他人的草账核对一遍,果然云济的记录无一疏漏,反倒是其他人分摊的账务有算错了的。修整完毕后,又指派了专人誊抄,终于在午时前将账务整理完毕。
待到午后,众人用过饭菜,沈括招呼了户部勾院的勾覆官、判官,由他亲自带人再入延丰仓清点存粮,又命云济等人核验运粮的粮车和粮船。为了保证放粮能够及时完成,需要调用的民夫、骡马、粮车、粮船都得事先安排好。这样的琐碎事务,有云济在旁边,就不会有疏漏。
申时过后,诸多琐事了结,云济谢绝沈括的宴请,赶回家洗漱一番,再推窗而望,天已入夜。他正准备出门,狄依依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看见他,眼睛一亮道:“三杯倒教授,你居然赶回来了?走走走,看花灯去!”
“你不是去探望真珠郡主了吗?”
狄依依神色顿时一黯,灰心丧气道:“真珠像是魂儿都没了,别人问她什么,她都不回话,只爱一个人坐着发呆。别说是我,就连……就连王府的王太妃跟她说话,她也痴痴傻傻的,比五六岁的娃娃还不如。”
“怎会这样?”云济眉头紧皱,“许管事不是说,真珠被接回去后,还能把自己的经历告知官府吗?”
“那是郡王府呈报给开封府的,也不知是真是假。”狄依依黯然道,“我也曾向真珠问起去年的事,可她就跟个傻姑娘一样,只知道呵呵地笑。问得急了,她就发起性子来,对人又抓又咬。唉!”
云济宽慰她道:“不论如何,真珠终于还是被找了回来,也算可喜可贺。”
狄依依掏出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今日还碰上一桩奇事,真叫人哭笑不得。”
云济见她眉毛一挑,鼻尖微微发红,眼神里带着一丝倾吐欲望,于是应景地搭了句话:“什么奇事?”
“盗墓!”
“盗墓算得甚奇事?”
“盗墓自然不算奇事,可盗自家的墓,你可曾听说过?”狄依依果然谈性大发,将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当时狄依依正陪王太妃和真珠说着话,忽有一伙开封府衙役来到王府,他们绑了两个灰头土脸的闲汉,说是半夜抓到了盗墓贼,盗的是王府郡主的坟,可盘问后闲汉又自称是王府的人。衙役不敢擅自发落,便带来王府询问。
安定郡王又是尴尬,又是愤怒,原来这两人还真是王府的奴仆。郡王舍下面子讨回了两名奴仆,说他们胆敢偷盗主人的坟,非得好生惩戒一番。等到将衙役送走,便将两名奴仆召去私下训话。
狄依依这等跳脱性子,自然心生好奇,便以如厕为借口,潜到后堂偷听郡王训话。一听才知,原来这两名奴仆是郡王的贴身仆从,他们去盗墓竟是郡王亲自安排的。
去年真珠被拐,郡王府寻了小半年没找到人,为了宗室颜面,只能谎称郡主离世,给她发了丧。郡王心下有愧,便舍出许多珍玩宝器、金银钱财作为陪葬,甚至连他最珍爱的几幅苏子瞻的书画,也一并埋在假坟里。陪葬规格之高,远超寻常宗女。没想到郡主居然被找了回来,郡王想起假坟里那些陪葬品,不由觉得肉疼,就指使两个心腹家仆连夜去盗。
郡王府的家仆何曾做过盗墓这等勾当,全然不知如何遮掩、如何盗发,行事如狗咬刺猬般笨拙,结果被开封府衙役当场拿获,并扭送到郡王府来。郡王将两名家仆痛骂一番,捂着额头长吁短叹,如今陪葬品拿不回来,还要设法替两名家仆遮掩。
那座郡主坟早已成了郡王府的一大笑柄——郡主尚在,坟茔已立,不久前郡王府还曾专门拜祭过。若郡王府派人盗墓的行径传出去,只怕安定郡王以后要捂着脸才能出门了。
“真是荒唐!”云济哭笑不得,“不过也情有可原。宗室不仅被限制与外臣来往,也不能入朝担任实职。熙宁三年,王相公谏言改用非宗室的大臣执掌大宗正寺,宗室还得受文臣管辖。安定郡王虽地位尊贵,却也得为整个王府的吃穿用度发愁。”
“那也不至于盗墓吧?”狄依依语气中略带鄙夷,这一年来郡王府对待真珠的态度,让她甚是不满。
“这一个月来,东京城变化好大,贫民闹粮荒,王府闹钱荒。”云济苦笑着叹了口气,“你可曾想过,我朝铸币之多,远超隋唐,为何还是缺钱?”
狄依依沉吟道:“难道是因为厚葬之风?”
“厚葬确实是一大害,朝中有识之士早已心知肚明,司马端明就曾屡次倡议薄葬,然而厚葬之风还是屡禁不止。东京城多少达官贵人,每一下葬,都要带走大批财富。其实这些墓主才是真正的窃贼,窃走了大宋的钱财,而那些盗墓贼的行为,是以盗止盗的义举,将被盗入坟墓的财富归还人间。”
这等话显然有些惊世骇俗,狄依依双唇微分,颇受震动。
云济又想起那日在胡家密室中,被满地金银珠宝耀花眼睛时的感受,有感而发:“除了厚葬耗费,还不知有多少金银钱财,被财主藏在地窖里不见天日,就连寻常百姓,也多会将钱财埋入地里,一辈子舍不得花。可钱只有流通起来才是财富,藏在地底的金银,和废铜烂铁又有何异?
“西晋石崇骄奢淫逸,蜡烛当作柴火烧,锦缎铺地五十里,墙涂赤石脂,手砸珊瑚树……史书将他的铺张奢侈大书特书,引以为后世之戒。其实在我看来,骄奢为害之剧,远远比不上藏钱不花——石崇修建金谷园,日夜宴请宾客,每日花费巨万,却也因此养活了无数靠此赚钱的贫民;高士毅之流囤粮居奇,费尽心机吞占天下钱财,却舍不得花,他家中的大笔金银有进无出,和废铜烂铁无异,后来那些珍宝流失到外界,反倒是将废铜烂铁变成了真金白银。”
狄依依一时满面茫然,云济这番说法和她往日所学截然不同,铺张奢侈反而对天下有利,勤俭持家却无用于百姓?
云济谈兴大起:“你可知为何‘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大宋的田,正在一日日变少,因为有官身的士族不用交税,他们的田不是大宋的田,只有百姓的田才是大宋的田。士绅不停兼并土地,长此以往,难免会闹地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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