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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第2页）

两年前，她挺着大肚子站在街道边，等着男人买她，好让她和汤姆不至于饿死。现在，她为自己的事业而嫉妒，迟疑。这已经不是现实和梦境的区别了，甚至奥莉娜都难以想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两年时间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之间的落差。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奥莉娜还是完成了交接：“照顾好我们的安全区。”

“当然，伯切尔女士。”对方很认真地对她承诺着。

奥莉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安全区。她该回家睡觉，调整时差，可她整整二十四小时没睡着，因为她太牵挂安全区了。最后还是因为太疲劳了，才在大白天里终于入睡了。

出去买菜的时候，奥莉娜正好碰见了霍森大婶，把她吓了一跳：“亲爱的，你看起来情况可太糟糕了，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是睡不着。”奥莉娜莫名有点心虚。

霍森大婶眯着眼看她：“亲爱的，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那个单词让奥莉娜吓得瞪大了眼睛：“霍森大婶，您在说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知道什么是恋爱，什么是爱情，那些童话，还有小说中，总有关于这种东西的描写。对爱情，奥莉娜的评价是——放屁。

虽然她也看了《吸血鬼和女伯爵》，并且很喜欢，但那故事里的两个主角又不是普通人，一个是贵族，一个是吸血鬼，爱情这种东西，只会发生在那种人身上，毕竟他们的肚子是饱的。

奥莉娜的表情让霍森大婶放心了，她这不是恋爱的模样：“亲爱的，知道你没有恋爱我就放心了。我救下来的姑娘，有很多……在进了鱼尾区后，就立刻把自己嫁了人。知道为什么你进了救济站，我只照顾你一个吗？因为那时候，我有些灰心丧气。

我已经不年轻了，就算我很努力地学习扫盲班、夜校和成人班里的东西，但我的脑子已经跟不上了。你们几个月就能学清楚，记下来的东西，我却依然处在转身就忘的阶段。

我能做的，也只是让更多的头脑清楚的女孩子，出现在鱼尾区。可是，她们的选择是嫁人，然后就待在家里，生孩子，做家务。可能被家人介绍着，会去工厂里做点工作补贴家用。但她们工作的初衷是为了‘家人’……我同样不是说为家人不对，但是……”

霍森大婶越说越激动，甚至舌头都有些打结。

“我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霍森大婶。”

她在甜蜜炸鸡的同事，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她们的选择确实是没错的，为自己的家人付出算什么错呢？奥莉娜的行为才是让她们不理解的——有这么好的条件，鱼尾区内外有很多男人追求，为什么不结婚呢？眼光太高了吗？因为弟弟吗？可以和男人一起养啊，那样负担不是反而小了吗？

她们总是来劝解奥莉娜，是善意的。幸福的定义在她们眼中就是那样的。

“我不会结婚的，我对于男性，对于家庭生活没有太大的渴望。当汤姆长大，我会让他滚出去。请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您今天说的话和您赌气，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对了，您还没有讲完，为什么您灰心丧气了，会只照顾我一个呢？”

霍森大婶笑了，摸了摸奥莉娜的头发：“因为我那时候以为你会是我最后一个帮助的人，等把你赶出去，我就辞职回家，专心学习，然后考上居委会的管理层。我不想去管其他女人的事情了，我自己去奋斗。

谁能想到，你是一个让我如此吃惊的人呢？”

“……那现在，您准备怎么样呢？”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在先生的清洁公司里掺和了一脚。不过这方面的事情是马克西姆·托雷斯先生负责的，和里瓦斯先生不在一块儿，所以我们总是碰不上。不过救济站我也一直都没放弃，一百个姑娘里，能有一个你的出现，就已经足够了。”

“霍森大婶！”奥莉娜没忍住一把抱住了这位夫人，“谢谢，能遇见您，太好了！”

生育了她的妈妈，给了她生命。霍森大婶，让她从野兽变成了人。

买菜分别的时候，大概是为了以防万一，霍森大婶还是叮嘱她：“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男人，就来找我，我给你介绍。不要以为鱼尾区的男人们就是好的，他们仍旧是男人，不过是在外时更有人样罢了，回到家里，外头男人有的破烂毛病，他们一样不少。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奥莉娜同意地点了点头，并再三保证，假如她要结婚，一定会请霍森大婶帮忙介绍，霍森大婶这才满意地拎着菜篮子离开了。

——其实不是无法改变，而是有些东西，需要几代人持续不断的转化。只是对现在的她们俩来说，几代人这实在是太遥远了。

心情虽然变好了，但奥莉娜依然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她还是担心自己会被夺权。虽然想想，他们警察走的就不是一条线，可……

算了，霍森大婶也提醒了她另外一件事。学习吧，趁着现在有空闲就学习，否则年纪大了，想学点什么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

奥莉娜拿出书，是她抄写的，汤姆的数学课本还有练习册。

虽然一开始怎么也学不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草稿纸上写满的事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鬼画符，可是渐渐地，奥莉娜脸上的烦躁消失，草稿纸上的算式变得清晰整洁了起来。

当人有事可干的时候，时间的流逝，就快了起来。开幕式前夕，奥莉娜的生物钟差不多恢复了，然后她发现，开幕式的入场时间截止到下午四点半，结束时间，则可能是晚上十点左右。

现在下午五点左右最困乏的奥莉娜：“……”晚上十点，更应该是他的上床睡觉时间了。里瓦斯先生，你就是让我们这么调整生物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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