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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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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一世……同样是一位女性。虽然是距离一个平民过于遥远的君主，虽然同为女性君主，海伦娜一世没有安罗娜女王的好名声，可是，安罗娜女王的一家子可是都死得不明不白。近代史讲到安罗娜女王时，奥莉娜作为政治的新手，都能意识到这位陛下的天真。

一个成年人过于天真都会在人生上处处坎坷，更何况是一位君主？除非像先生这样，根本不是人，是个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神，那当然可以任意妄为，无论天真还是残暴，都可以随意选择。

“国王万岁！”奥莉娜发出了一声真心实意的致敬。她是先生的母亲，虽然做过打击先生的事情，比如把局长送去了南大陆，但多数情况下还是支持先生的，现在还给了先生一个合法的王族身份。同样作为一个女性，奥莉娜更是该正视她的强大。

奥莉娜对着骑马而过的先生祈祷：我希望，能永远成为一个，不再随便向人屈膝的女人。所以，我的大恶魔，我的至高神，请您务必永远庇护着我们。

奥莉娜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这种祷告很自私，但没办法，改不了了，反正，先生其实根本听不见。哈哈哈哈~~

国王的婚礼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彻底扫除了去年年底海族来袭击造成的阴影，修复的港口终于重新变得繁忙起来——奥莉娜很奇怪，地基都被挖出来的港口到底是怎么在两天内修复的，在询问了朋友后，有人回答她“先生帮忙了。”

奥莉娜：“哦……”了解了，这就毫不奇怪了，博览会区的那些巨大的玩具，早期的时候，也是先生出手的呢。

生活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蓝天使崇拜在这座城市里蔓延开了。国王的婚礼在王宫举行，她在婚礼上亲自给自己的丈夫戴上王冠的行为，也实在是打击了教会在诺顿的威望。当然，还有过去一桩桩一件件在诺顿发生的教会丑闻。

光明没那么光明，这个道理，日复一日地祈祷，但得不到回应的平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不过，过去他们也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可以祈祷的对象，三大主流宗教与其余小教会虽然名字不同，可诵读的，都是同一本《圣典》，他们是一棵树上长出来的烂果。

现在，他们有真神了。奥莉娜看着遍布大街小巷的蓝天使绘画，总是会开心地笑出声来。而当蓝天使的信仰发展到这个阶段时，上层动手了——开会的时候，里瓦斯先生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是现在才知道蓝天使的事情一样。

奥莉娜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过，恶趣味地想看看是否有人忍不住笑出来，结果发现大家都很能忍。或许，把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打包送去娱乐公司，他们也能演出一部出色的电影呢。

“奥莉娜，你有兴趣去蓝天使基金会开展新工作吗？”几天后，秘书部的一位女士拜访了奥莉娜，她也是奥莉娜的好友之一了。

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她将蓝天使基金会的大概运作情况，也讲给了奥莉娜。当然，其中重点告诉她，这个蓝天使基金会是先生直接下令创办的，基金会的实际拥有者正是先生本人，基金会将会脱离现在的蒙代尔集团，很可能成为与集团并行的庞然大物。

“……”奥莉娜承认她是很激动的，即使她依然不可能成为集团的最高层，她的能力还不够，但只是能经常和先生见面，可以和先生面对面交流这两点，就已经把她的心脏钉死了。但是，在看过了对方带来的资料后，奥莉娜还是忍受着撕心裂肺（绝不夸张）的疼，拒绝了这次工作上的邀请，“很抱歉，莫莎，我十分希望进入蓝天使基金会，但这不是我擅长的工作。”

她摇着头，将文件袋推了回去。

“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圆滑的人，我习惯于直来直去地与人相处，包括工作中。我缺少圆滑与随机应变的急智，这些却是这份工作最需要的。”

蓝天使基金会，非营利福利组织，旨在帮助有困难的人，让人们在物资上进行交流，以及将善心者的捐助用到真正需要的人身上。这不正是教会应该干的事情吗？只不过教会的大量物资以神之名聚敛，却用在了神职者的身上，他们才是真正渎神的人。

总之，这份工作，需要的是霍森大婶那样的人才，奥莉娜可不是：“我连和汤姆说话都经常不耐烦，稍不顺心就想把那个死孩子打死。让我去给陌生人解决麻烦？时间久了，我大概会把他们解决了。”

莫莎笑了起来：“其实，基金会里还有其他的岗位……好吧，我知道了，不再劝你了。那么，离开之前，还有一份绝密文件需要你填写。”

她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这个袋子极薄，奥莉娜打开之后，里边果然也只有一页待填的表格——它就像是奥莉娜当年参加女警选拔时填的报名表，可这个表格连个标题都没有，完全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只有内部人员才会填写的表格，我只能告诉你，这事关一件由先生亲自负责的大事。你填写完后，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即使未来这件事很可能就此杳无消息。当然，这件事你是可以向里瓦斯先生确认的。”

“明白了。”只要是事关先生的，那就没什么需要多想的了。

几天之后，为了以防万一，奥莉娜在与里瓦斯见面的时候，确实向他求证了这件绝密事件，里瓦斯的回答是：“安静地等待吧，无论你是否被选中，这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奥莉娜带着满脑袋的疑问离开了，但很快这件事就被她埋进了记忆的深处——眼前的工作才是最紧要的，安保公司的业务已经扩充向了海外。

西大陆的战争越发激烈，规模也越来越庞大。诺顿帝国收到了来自各国的军需订单，因为诺顿是中立的，这就代表着，他们既能接普士顿一派的订单，也能接匈塞的订单。这中间还发生过很多“趣事”，比如把匈塞的军服发到了普士顿，把普士顿的弹药发到了匈塞之类的。

当然，这也仅仅是属于诺顿人的饭后乐子，其他国家的人听到这种事，只会觉得心酸吧？因为即使发错了，前方战壕的他们的士兵也得使用，使用不了，那就等死。

对鱼尾区人来说还有另外一件快乐的事情，就是曾经各大教会都在私下里恐吓民众，说改信蓝天使是国家崩溃灭亡的标志。结果信仰蓝天使，却让诺顿越发繁荣。很多士兵与水手，都会在身上刺下蓝天使的刺青，他们认为他是战争之神与海洋的独裁者（那天被打跑的海巨人，听说是海神，海神都被蓝天使压着打，当然说明蓝天使比海神还要强大。）

奥莉娜快乐地工作，她的普士顿语有老师了——新来的秘书，一位精通多门语言的狼人女士。

汤姆也面临着他人生的第一次选择，升学，还是直接工作：“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什么，姐姐？”

奥莉娜当然知道他想工作，这也是他班级上很多同学的选择。即使很多目标为女警的女孩子，也放弃了继续升学。

“汤姆，坐在这儿。首先，我要告诉你，假如我是你，并且我的年龄也只有十五岁，我会做出和你们一样的选择。不再升学，出来工作，锻炼身体等到十八岁去参选女警。”

“你还要说‘但是’？”

“对。但是，我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并且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拥有了更多的关于人生的经验，开阔了眼界。所以，假如我带着现在的记忆变成你，我会选择继续学习。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学习没用，是个拖累，让你很烦躁。你写放水接水的数学题，和声音来去的物理题时，烦躁到发狂。有在学校发呆的时间，你已经可以赚几十上百的金徽了。

但有没有可能，那些医生、工程师、设计师、机械师……他们也都是从这些基础走出来的？也可能你真的不是做这些事的料子，可升初中对你来说还是很容易的事情，那就跳一跳，去尽量地靠近，看一看更高的地方，到底有怎么样的风景，好吗？

另外，对先生来说，也只有你站得更高，才能离他更近。”

“奥莉娜……我在班上的成绩虽然是靠前的，但你知道，我回到家之后，有多么努力。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只能用努力弥补智力上的不足。”汤姆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我问之前就猜到你的回答了，因为你和我同学的家长不一样，你一直在学习，你更像是我的老师。”

鱼尾区的夜校成人班越来越多，可这个和蒙代尔集团与鱼尾区的扩张有关，黑区被鱼尾区吞了三分之一了，但像奥莉娜这种没被要求就提前学习的情况，在鱼尾区的比例中很少。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岗位要求，或升迁需要，才临时抱佛脚地去学习。

鱼尾区人有太多的消遣方式，看电影，参加舞会，看杂耍，溜商店，逛夜市，约上三五好友打牌、玩桌游（蒙代尔玩具公司出品），又或者去街道报个名，参加民兵训练，跟着民兵一块儿巡逻，也是现在年轻人中很流行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即便是学习，比起枯燥乏味的知识，人们也更乐意学一些有趣的东西。谁能想到一个平民街区里，会有芭蕾学习班、厨艺班、歌剧学习班，各类乐器学习班，甚至于油画班和插花班呢？虽然最初这些成人班开课的时候乏人问津，人们对这些高雅的玩意儿是畏惧的。可现在，人们不只把孩子送进去学习，他们自己也很乐意学一学。

洗衣服的老太太对唱一段歌剧，穿着脏污工作服的工人举起长笛和小号合奏，身后的建筑里有人拿出了小提琴，路过的中年妇□□美地抬起胳膊，这是鱼尾区的现实画面，不是小说中的梦幻国。

人们这么干没有任何错误，他们很幸福快乐，谁能说他们在这方面的学习，就不可能真的学出点什么来呢？这只是个人的一种选择的偏向。

“奥莉娜，谢谢你的建议，我选择继续学下去。”汤姆伸出手臂，奥莉娜给了弟弟一个抱抱。

她还以为汤姆说的那番话是要放弃，没想到恰恰相反，他是要接受。她拍了拍汤姆的背：“假如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那你随时都可以放弃。”

“嗯……我会的。”其实，汤姆是想放弃的，可是询问奥莉娜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过去。

在黑区，万斯活着，后来又死了的那段漫长刻骨，却又遥远得像上辈子，模糊得仿佛一场噩梦的过去。他一直记得，奥莉娜是怎样养活他的。其实他那个年纪的男孩，是最好卖的，很多人都愿意买——组织孩童偷盗的混混、有黑房子的“爸爸妈妈”、收学徒工的工坊。

可奥莉娜一直带着他，养活他。即使最后意识到她活不了了，也带着他一块儿来到了鱼尾区。

虽然汤姆也一直在努力回馈自己的姐姐，可他的回馈都是轻松得来的东西。现在姐姐最爱的是……先生。这个他当然办不到，或许能攒钱，看看以后蒙代尔娃娃出不出先生为模型的男娃？而除了先生之外，奥莉娜想要的，是事业，是成功。

小学毕业，去工厂里当个工人其实也很好，工资足够养活自己，租房，还有结婚。但那样发展下去，汤姆明白，他和奥莉娜也就要说再见，甚至永别了。不是嫌弃之类的，而是奥莉娜的生活圈子会和他的圈子彻底割裂，忙于工作的奥莉娜最多每年圣约翰节与回归日给他邮寄些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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