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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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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口说无凭，那么，我明年秋天再来吧。在此之前，请您准备好我们要交易的物品，狼人很喜欢布料和首饰，不要高档的产品，要面向平民的。另外，我们还很喜欢大件的家具。”

“……好，我等您秋天的到来。”对于生命漫长的种族来说，一年不是什么漫长的等待。

奥尔没回雾凇城，他去北方知名的矮人山脉看了看。但没下去，因为比起精灵，矮人的固执可是出了名的，更出名的是他们的火爆性格——这些家伙很可能先抡着锤子跑上来跟奥尔打一架，然后再说别的。

矮人山脉可是真热，堪比火焰山了，很难想象这地方是寒冷的北方区域，几个大火山口呼呼冒着烟圈，给奥尔一种火山随时要喷发了的感觉，可实际上喷涌烟雾的，是矮人工厂。

如此温暖的山脉四周，却寸草不生，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金属颗粒。从上空飘过的云都会瞬间从白变黑。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魔法世界超强的自净能力了，否则雾凇城的雪绝对不会这么洁白。

奥尔摸了摸下巴，矮人国度是有建立反季节大棚的良好基础的，魔法是能够做到将污染隔离的，但是……以后有人脉再说吧。

最后奥尔去了一趟兽人国度，绿皮的那种兽人。所以，奥尔回来的时候，用魔法兜了五百多个兽人回来。

“我买的奴隶，种田用的。”兽人皮糙肉厚，无论冷热，都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他们的生育状况和普通人类类似，除了少数精英，普通兽人的寿命在四十岁上下，这在魔法世界属于少得可怜的寿命了，不过他们的死亡并非因为衰老，而是战乱与饥饿。

达利安：“你有人手管理他们吗？”

“有。”冰人出现了，继车夫和厨子之后，他们又成为奴隶监工。

“我的土地，也是你的土地，随你在任何你想要的地方建立村庄。”用魔法造物，用奴隶，却不用血族，奥尔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如此明白了，就看血族有没有脑子了。

“好的！”奥尔也早就看好了地方，“对了，加西亚，你的狼人战士们过来了，他们不担心自己的家人吗？”

“这点不需要担心，战士有权力选择自己效忠的对象，其他人可以阻拦战士的前路，但不能对战士的家族动手。”

“完全用道德约束？”奥尔觉得听起来有些不靠谱。

“给你讲讲我们狼人的社会结构吧。”

狼人帝国是个彻底的军事帝国，孩子无论诞生在城市还是乡村，都要从三岁开始跟随长辈进行军事战斗的学习，十二岁左右进行第一次筛选，合格者进入各地的少年军。

虽然都是未成年，但少年军服役期间，他们的战斗对象是野兽、小型魔兽、下水道或教区的哥布林等，边境地区的少年军，还要执行哨探，以及后方治安维护等任务，配合主力部队作战。

二十五岁左右，以在少年军中的服役情况，狼人会进入正式军队，或遣散回家。被遣散的，除非是在战斗中不幸残疾，否则是极不名誉，遭人耻笑的事情。进入军队的狼人，就是在不同的战场上，不断战斗，或死亡，或残疾，或不断晋升，最终成为领主。

这样的狼人，幼年期的生活环境当然是以家庭或家族为单位的。假如他们没能进入少年军，那大多数情况，就是一直停留在家族里，无论他做什么营生，都不会脱离。

可一旦进入军队，无论男女，他们反而会彻底脱离家族，因为按照狼人的习俗，真正的战士已经有能力建立自己的家族了。战士以后可以去拜访父母，但父母即使没有其他子女，也不会跟战士离开。

但战士不会那么快建立家族的，他们需要在战斗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这个过程会在他们具有一定地位后，才开始——至少是百夫长。这代表着他们可以拥有一个小庄园，有土地，有奴隶。

但多数战士会在军队中就决定好自己的伴侣，一般是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

成年分家，这倒是有那么一点像狼的习性，野生的狼。

所以，其他种族的就算了，假如狼人本族为了捕捉或杀害一个战士，拿他的家人作为威胁。那被他拿来威胁的，实际上是别人的家族。

达利安这次更是这样，他没有召集军官，只有少部分拖家带口主动跟上来的，被他确定之后加入了进来——没拖家带口的都是间谍。

至于狼人帝国，听起来是帝制国家，但和种花家的大中央集权帝国彻底不是一回事，稍微类似于四方的领主分封制，但还留存着氏族部落的大量风俗习惯。

他们没有正经的法律，目前所有的帝国章程（包括百夫长有庄园那个），全部都是经验与习惯累积下来的。虽然有“狼神”，可还没有形成宗教体系，有极其松散的神话，有收集整理这些神话的书籍，但是没有真正的典籍。

有“狼人贵族”这么一个名词，也有皇族的存在，但前者代表着萨满和领主，后者则代表着狼人之王血脉延续的一群。几乎没有任何等级限制的东西，住宅、穿衣、车马，这些方面有钱就可以。没钱的领主，生活质量必定远远落后于一个商人。

以及，狼人的领主身份，不是世袭的。领主们的下一代，需要靠自己的能力从少年军开始，走一遍父辈的老路。就连狼人帝王，也是在前任去世后，由领主们重新竞争得来的。

“还有萨满，像我这种现在才觉醒的，虽然是极少数，但是……我不是唯一一个到了‘一把年纪’还要喝血的狼人，狼人贵族和王族们都这么干。帝都的家伙们，还能定期收到血族强者的血。他们认为即使碰不到和自己血液契合的‘那个人’，也能通过不断饮血增强力量，终有一天觉醒。”

达利安抓过奥尔的手，握在掌心里。他觉醒的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不能回到帝都，即使叛国也在所不惜。因为一旦回到帝都，他这个大萨满怎么样还是个疑问，但奥尔是一定会被禁锢起来，当成血袋的。

对于贵族的后代们来说，成为萨满，可是比在战场上拼命轻松多了。那些等级较低的军官们，也认为萨满的待遇更好。

“反正，来了的都要被打回去！”

“对，我会为你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但无所谓，“我喜欢！”

数年之后，狼人帝国爆发了内战。战斗的双方是大萨满与狼人皇帝。最初时，谁都不看好大萨满一方，虽然加西亚·达利安早有威名，但他成为大萨满的时间太短了，在月圆之夜展现的大萨满能力，也只是昙花一现。他纠集的狼人战士，更是不足五十万，即使他们都是精锐，但怎么可能与兵强马壮的整个狼人帝国抗衡？

北部边境的各个势力都收到了狼人皇帝的来信，请他们配合“剿匪”。雪精灵之王也包括在内，瓦洛崔斯看了两眼，就让这封信烧起来了：“傲慢的蠢货。雾凇城胜利的消息到了，再告诉我。”

“陛下，您确定他会胜利吗？”

“至少前几战他们必胜，记得那个小家伙吗？他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我们的头上，就如一只飞鸟，防御结界没有半点反应。还有他们结婚那天，我们感受到的异样……他很强，很可能达到了巨大化的标准，他的身上还带着一些来自远古时代的秘密——他和他的大萨满都有。

他们配合作战，必定会爆发出很有趣的战斗力。”

“您对那个小血族的印象很好？”

“我对他的印象当然很好，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家伙，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正经地想与我平等做生意的人呢。多好玩啊。”

可是，当达利安第一场胜利的消息传来时，瓦洛崔斯都愣住了——太快了。在读过战报后，他又不得不感叹“太……轻松了。”

真的太轻松了，大萨满的一声嚎叫。狼人帝国由西北六大领主集结的二十五万大军，瞬间溃逃。与雾凇城一方真正对战的，是响应狼人皇帝“邀请”一起前来剿灭叛军的北方矮人，几支兽人部族的联军，还有两个巨人。

因为军队没在一块儿，他们没受到溃散狼人的正面冲击，但狼人帝国军队的状况也吓了他们一跳，独自面对雾凇城狼人的时候……很惨，真的很惨。

矮人来的都不是什么正经军队，兽人是一群来占便宜的贵族。唯一有战斗力的，就是两个巨人，但他们挥舞着棍棒，还没等蹭到狼人的毛，已经被狼人们窜上了身，眨眼间被拉倒，按在了地上，同样成为了俘虏。

“狼人没办法抗衡大萨满。”这场战争，是这句话的开始，之后的每一场战争，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印证这句话。

无论走上战场的狼人们对大萨满怀有如何的想法，是敬畏，是恐惧，是厌恶，是憎恨，是仰慕。只要他们站在大萨满的敌对面，当大萨满的战吼声响起，这些各怀心思的狼人心中，就只剩下了恐惧。

他们的脑袋发懵，眼前发黑，嘴巴尖叫，四肢发颤。就像是静止的木偶，与被人疯狂拽绳的木偶的区别，与个人意志无关，是彻底不可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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