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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天知道，他已经够烦了。再他看来，母亲与其跟他嘀咕这些，还不如把手里的权力分些给妻子呢。那她就有事可忙，不会寂寞空虚了。亨利八世道：“你是说，那位远东亲王吗？他在你的妻子身上真花费了不少心思。”“哦，当然。他可是一位年轻富有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亲爱的兄弟，还有凯瑟琳，我很乐意为你们引荐。”“你确定？”“当然。哦，我忘记了，亨利，我的兄弟，你们英格兰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弗朗索瓦道。亨利八世还想说什么，弗朗索瓦就已经抢先一步道：“亲爱的亨利，晚上的第一支舞是小步舞。希望你已经练熟了。”练熟？怎么可能？！他得到小步舞曲的时候，人已经在加莱，在行程已定的情况下还要抽出时间练习什么小步舞。即便这种舞蹈的舞步朴实无华，很容易上手，但是毕竟是头一次听说，要跳好并不容易。在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练习小步舞，让亨利八世的心情非常不美丽。亨利八世道：“我听说，舞曲也来自于那位亲王？”“哦，当然，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我跟你说过。”“你就不怕名誉扫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跟弗朗索瓦不同，亨利八世很乐意跟女贵族来一段风流韵事，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弗朗索瓦挑眉，轻轻松松抛出一句：“我相信我的妻子。”克洛德王后可是出了名的道德标杆，以对身边的人要求严厉而出名。这也使得她的评价毁誉参半。赞同的人很喜欢她，不喜欢被约束的人则常常以此为由，笑话她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拿道德说话，是一个十成十的、无趣乏味至极的女人。弗朗索瓦了解他的妻子。合约的内容其实早已由英格兰的掌玺大臣大主教沃尔西和法兰西的摄政夫人路易丝拟定，就等着两位国王签字。亨利八世也不含糊，抵达香博城堡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弗朗索瓦的宴会厅，在英法两国的朝臣和各国使节的见证下，当众签订合约。当然，按照惯例，合约签订后，还会进行公示。也就是说，任何人都能前往那个房间，近距离阅读这份文件。这也是朱厚烨第一次看到这份文件，不看则已，一看，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文件的内容实在是太奇怪了。因为太过困惑，他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连身后的呼唤声都没有听见。那位侍女不得不高声唤道：“尊贵的拉罗格殿下，勒妮公主殿下有请。”朱厚烨惊觉。他转过身，道：“公主殿下？请问是什么事。”“是好事，殿下。公主殿下想亲自向您致谢，并邀请您作为她今天的舞伴。”“舞伴？”“是的。公主殿下在她的房间等您，请跟我来。”跟着这位侍女穿过一道道走廊，抵达勒妮的房间的时候，勒妮正坐在古键琴旁翻着手里的小册子。熟悉读过法兰西名著的人都能在脑海里描绘出类似的场景，这是他们遮掩他们的心情或者真实想法的常用手段。看见朱厚烨进屋，勒妮起身，道：“尊贵的拉罗格殿下，我很感激您为我姐姐做的一切。你挽救了我姐姐的国际形象，也等同于挽救了我。我真挚地邀请您，希望您今天晚上能作为我的舞伴，参加今天的舞会。”“当然，我的荣幸。不过，”“不过？”勒妮本来打算让朱厚烨回去，自己好为舞会梳妆打扮，却没有想到朱厚烨竟然甩给她一个词：不过。“是的。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看过这次的合约。”“合约有什么问题。”“合约上说，让英格兰的玛丽公主成为国王陛下或者国王陛下的次子奥尔良公爵的未婚妻。”“哦，有什么不对吗？”“我不明白。婚约，不是明确交代婚约的对象吗？请问，玛丽公主的婚约对象，到底是国王，还是奥尔良公爵。”这样的合约，不尽不实，事后随时可以取消。也就是说，英格兰方面根本就没有把玛丽公主嫁过来的打算。也就是说，英格兰并不是真心想跟法兰西结盟。加上英格兰王后凯瑟琳是西班牙公主，也是西班牙现任国王卡洛斯一世的姨母，很难说这背后没有西班牙的手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份合约，除了迷惑法兰西、羞辱弗朗索瓦之外，不会有其他用途。勒妮犹豫了一下，道：“这……应该是我姐姐如果身体康健，那玛丽公主成年后，会嫁给我的外甥亨利，不然就嫁给弗朗索瓦成为法兰西王后。应该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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