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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齐朗向郁芷解释:“冯教授让我继续帮他翻译资料,我想住在西山方便些。”他后来考虑了一下严珣的建议,觉得也不是不可行。郁芷了然,原来齐朗打算租于静家里的房子。郁芷想了想,婉拒了于静,和他们告别下山。于静走在前面带路,齐朗跟着她走,路上零零散散地能看到一些人家,走着走着,就到了于静家。院子里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花朵种类丰富,花香沁脾。如今已快到深秋,菊花和木芙蓉竞相开放着。花园里还扎了个秋千,秋千绳子上缠着五颜六色的小星星,和静修院里的一模一样。院子里铺着石子路,一楼的门大开着,里面坐着两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正在择菜。“爸、妈,我回来了。”他们是于静的父母。二老见有客人到,热情地迎他们进去。于静妈妈见到齐朗,高兴地说:“这就是要租我们家房子的那个小伙子吧?”“是的,叔叔阿姨好。”他有些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下次一定带见面礼来。”于静爸爸道:“这有什么?这孩子真是客气!”“妈,我先带他上去。”“去吧去吧,等会儿下来吃饭啊!”于静带他到了三楼,三楼只有一间房,房间不大不小,有个浴室。出了房间,就是一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的一侧有个小台子,种了许多茄子和青椒,还有一大片开得很漂亮的四季蔷薇,爬满了整面墙。而露台的另一侧,则摆着一个小几和两把逍遥椅。看得出来,于静很会享受。齐朗站在露台上从上往楼下看去,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是于静的父母在做饭了。人间烟火,不过如此。他很满意,很快就和于静敲定下来,短租三个月。于静笑道:“以后,这楼顶上的蔬菜和花儿就交给你打理了。”齐朗没有想到会接下这个任务,不过自己在英国也养过花,算是有一半的经验。他看着被于静照料得很好的小台子,温和淡然的眼眸里先是犹豫,随即浮现出了一丝期待。然后,他认真地回答于静:“我尽量。”……这天,闵红找到郁芷,给她发了一堆文件,让她先熟悉案子的大概,然后协助陈年生收集资料并做好之后的资料整理。郁芷接过文件,坐在工位上翻看起资料来。委托人名叫黎函,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外科女医生,在市中心医院工作。“黎函”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据她的陈述,自己被患者郑毅良性骚扰了。在医院里,性骚扰的案例并不鲜见。有的医生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轻易地接触到患者的私密部位,这就为他们邪恶的念头提供了可乘之机。那黎函的患者是怎么性骚扰她的呢?郁芷皱着眉,继续读了下去。原来郑毅良是因为手臂的骨头坏死来做手术的。他经常借着询问病情的名义去医生办公室找黎函,黎函最初以为只是寻常的询问,也就尽职尽责地解答了他的种种困惑。可是她慢慢发现,这个郑毅良看她的眼神总是直勾勾的,毫不掩饰。有一次,这个男患者又拿着检查报告来找她问病情。她正在认真地解答着,但没想到他问着问着竟突然动起手来!郑毅良用他那只正常的手快速地摸向了黎函的胸部,黎函本能地伸手去挡,他就立即收回手来,冲她得逞一笑,跑出了办公室。黎函脑子里一片空白,待他跑出去许久之后,都没有缓过神来。等她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之后,脑子里嗡嗡地响着,满脸不可思议,趴在办公桌上哭了起来。接着,她拿出了手机,边哭边对丈夫说明了情况,然后他们报了警。这是月初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后续怎么样。看到文件上留的电话,郁芷拨了过去。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起。“喂……”“请问是黎医生吗?”“我是。”黎函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伴随着风声,郁芷猜想她在接这个电话的同时应该在走路。“你好,我是昕红律师事务所的郁芷律师,请问方便跟您约个时间聊聊吗?”风声一顿,黎函的声音低了下来,答道:“好。”地点约在市中心医院附近的咖啡馆。咖啡馆是开放的场所,郁芷询问过黎函在这里谈事是否方便,黎函说她工作太忙,离医院越近越好。而医院附近,只有这家咖啡馆适合谈事。黎函最近已经能重新工作了。郁芷依旧是早到的那个,现在是下午四点,正好是吃下午茶的时间,咖啡馆里的人已经渐渐地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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