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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舟唱晚番外(第2页)

季云酌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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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帮忙就是清理这片岸边的残荷与浮萍。

管理员请他们帮忙的区域面积不大,想来也只是好说得通为什麽会让闲杂人员进入,前几天刮风又下雨,岸边被堆挤得稍显杂乱,但对两个成年男生来说,这点工程量也不是问题。

季云酌刚开始对小船感兴趣,自己划着玩了会儿,好景虽美,可仍觉一个人没趣,便又很快划回来找谢忱。

“话说你们以前是怎麽进来的啊?”并排坐岸边收拾残荷,谢忱问季云酌。

“大概金恩先生和这位管理员有过交集吧,他曾经很喜欢在这附近交友,说说闲话的。”季云酌把从水里捞出来的荷花瓣荷叶片在手里叠好,然後放进篮筐里,“我以前不爱出去,也没和他一起串过门,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东西收拾得很快,管理员说他们可以这一片自由活动,划船或者摘几朵喜欢的荷叶荷花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不能摘莲藕。

一是莲藕长得深,又在泥地里面,没个专业操作很容易人仰马翻;二来,这根本不是摘莲藕的季节,随意摘取反而会破坏它们的生长周期,破坏花草的生长。

还有,玩水需注意,严禁游泳,实在不会划船可以找管理员代驾,压到荷叶荷花们不要怕,它们韧性好还能长起来,但这并不代表可以肆意虐待,植物也是有生命有情绪的。

最後,如果因为擅自逞能不慎落水,打捞上来後的一切症状均概不负责。

忱酌:“……”看来这位管理员还挺会给自己解脱,不过他们也答应下来,还签了名字作保证。

谢忱的双手紧握着竹篙,在淤泥里扎得深了些,船身猛地晃了晃。他慌忙收力调整,木桨刮过船舷发出“吱呀”轻响,溅起的水珠落在青灰船板上,又滚进季云酌垂在船边的衣摆里。

他显然也是头一回驾驶这样的交通工具,撑船的手法不是很娴熟,大部分情况纯靠力气将船头调过来方向。

乌篷船没什麽目的地地缓慢行驶,划开层叠的绿浪,高过船檐的荷叶被船头顶得向两侧翻卷,边缘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砸在另一片荷叶上。几枝开得正盛的粉荷擦着船篷掠过,花瓣上的绒毛粘了点篷顶的乌漆,反倒添了几分野趣。

季云酌仰头时,视线先撞进层层叠叠的绿,荷叶的缝隙里漏下阳光,他擡手想拨开头顶垂落的荷叶,可刚触到微凉的叶面,船身又一偏,原本拢着的荷丛突然向两边分开,一片被遮蔽的云天撞进眼里,透蓝得像被滤过,连风都带着清荷的甜香。

乌篷船在碧色莲池中拖出浅浅水痕,谢忱的身影在船尾忽高忽低,竹篙扬起时能看见他绷紧的肩线。季云酌靠在船篷下,看着两侧不断後移的荷丛,听着谢忱偶尔低低的喘气声,只觉得连风都慢了,连翻涌的荷叶,都像是在为这笨拙的行舟让路。

他站起身,走到谢忱旁边,说:“该换我了吧。”

两人商量好的一替一换,可这会儿谢忱并没有将竹篙递给季云酌的意思,只是说:“这才多久,而且我也不累。”

都出汗了怎麽可能还不累。

後来乌篷船随波漂荡,竹篙斜斜倚在船舷,只剩木桨偶尔被水波推得轻轻晃,撞出一两声细碎的嗒嗒响,两人皆是在船中放松地躺。

季云酌的目光落在平躺时的正前方,荷叶缝隙间漏进几缕天光,映得空气中浮动的荷香都成了看得见的碎金,又顺着头顶不远处的篷檐滑下去,落在船外连绵的绿荷上。偶有粉白的荷花被风碰得轻晃,花瓣上的水珠便滚进水里,漾开一圈极淡的涟漪,很快又被荷叶的影子覆住。

谢忱就在他旁边,视线却没怎麽追着船外的景致,只悄悄落在季云酌交叠的手背上。那双手修长白皙,指节会随船的晃动极缓地起伏。

周围静得只剩风拂荷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混着荷香漫在狭小的船篷里。无人知晓的沉默里,谢忱的手慢慢挪过去,先是先轻轻蹭了蹭季云酌的手背,见对方没动,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指拢进自己掌心,指腹悄悄摩挲着那片略微微凉的皮肤,像是在握住一捧怕化的月光。

季云酌的目光顿了顿,没看手,也没说话,只是转了视线望向船旁边。恰好一阵风过,满池荷叶翻卷着涌过来,将乌篷船裹在层层叠叠的绿里,连漏下的天光都变得柔和,把两人交握的手,藏在了无人窥见的阴影里。

“谢忱,我好开心。”季云酌忽然说。

谢忱回应他:“嗯,我也好开心。”

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

又听季云酌继续说:“我好开心,第二次来到这里依旧是和这世间的亲人,是和我的爱人。”

他握住谢忱的那只手,没再说话。

谢忱侧过头就能看到他的侧颜,这张脸他已经看过了太多遍,但是永远不会觉得乏味。季云酌闭上了眼,全然不知对方正在欣赏的目光。

谢忱想,你成长了很多。你学会了倾诉,不再一个人吞下全部的委屈和矛盾,哪怕流泪呢,那也不丢人;你也学会了有苦直言,你会说出我们相处中的不解,原来亲耳听到你的道歉我是会心痛的,好想说所有的都不怪你;猫猫,原来感情最好的解药是我们都能说出口彼此的悲喜与弥补,我喜欢听你讲述的一切,无论过去心结还是此刻惆怅,我喜欢你新的坦率,也喜欢你旧的迷惘,毕竟……

你哭起来真的很好看。

不过别害怕,现在的我们可以一起赴约,所有的未知和命运。

思来想去时,忽然见季云酌明显皱了皱眉,然後试图抽手,结果没成功,便说:“谢忱,你握得有点紧。”

我手疼。

谢忱闻言赶紧松了手,还不忘帮他轻揉,又忍不住低笑。

.

夜里开始起雾,只把荷花的粉白渲染成朦胧的影。

雨先是疏疏落下来的,“嗒”地敲在荷叶上,又顺着叶缘滚进花苞,花瓣被打得轻轻颤,却没肯完全舒展,只微微啓着口,像含住了半声未说的轻喘。

风裹着雨丝越来越急,斜斜扎进半开的花苞里,顺着花瓣的弧度滑过嫩黄的雌蕊,又滴落在中央的莲蓬上,溅起的细水珠裹着花粉,悄悄渗进花蕊深处。彼时荷花猛地晃了晃,花杆绷得笔直,却没让雨珠压弯半分,倒像在忍着什麽,把满瓣的湿都憋成了微乎其微的抖。

深夜里的雨更密了,有的钻进莲蓬的缝隙,有的顺着花杆往下淌,在青绿的茎上绕着圈,像舍不得离开似的,最後才贴着花杆滑进水里,连水声都压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麽。

风突然穿进荷田,推着荷叶相互蹭擦,“沙沙”声里裹着低低的响,像谁被雨打湿了呼吸,又像荷花在风里藏不住的颤。满池的雨都在落,满池的荷花都在晃,每一滴雨钻进花芯的痒,每一阵风掠过花杆的软,都藏在静谧的夏夜里,只有荷香混着潮湿的水汽,悄悄漫得满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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