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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严堰说的,他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戚少浊身上还背负着严临的一条命。
严临.....让阮进玉如何不......
他此刻神情有些晃荡,深深吸一口气,“严堰.....”
“这些之间,真的扯得干净吗?”
扯不干净的,事到如今。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此时此刻再用“偿命”这个去衡量去报复,就如解不开的结,一个结又一个,早就紧紧缠得死死的。
阮进玉把刀塞回去,“算了吧.....”
严堰未再多说什麽。沉默着把这把短刀放了回去。
在冬泗湖营中又待上整整四日,这日夜晚,终于收到了消息。
沈长郎亲自来的,同他一道而来的,还有被推着来的戚敛。
他,戚敛,还活着。
戚少浊这些日子没少闹,但人被捆了,最多就是整日在屋里骂严堰,怎麽难听怎麽来。
严堰偶尔路过能听到,也全然不在意任他骂。
今日,身上又脏又乱发丝七凌八乱的人听见有人进来,原本到嘴的恶心话在看清人时一噎收了回去,随後,猛地扯着嗓子,声泪俱下,俩双眼哗啦啦的掉着水柱,“舅,....舅啊。”
戚敛的脸还如平常一般,像是覆了淡淡一层薄霜,眉峰往下压,凌厉极了。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嚎啕,也八风不动,“你还知道我是你舅。”
另一方。
霁北侯提着一人到阮进玉和严堰面前。
阮进玉不由的在心里叹一口气。
霁北侯扑通一下跪地,“此事,臣处置不当,陛下降罪,臣甘愿受罚。”
薛字羡一把推开他,“关你什麽事!不用你管。”
阮进玉,实在是有些,疲倦。拢拢衣袖,轻咳一声,未多话。
严堰连看都未看。
霁北侯领了五十军棍,阮进玉再次见到他时,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你是认为,若是戚少浊得知戚将军死了,会不顾一切在此拼杀。可你应该,也知道那日霁北侯也在。”
薛字羡僵着脸,道:“只怪戚少浊太没用。”
“此事罚不到你头上来的。”阮进玉看着边上的薛字羡,道:“你跑去西荒地,是小侯爷出口保了你。是他要将你留在北地。所以今遭出这样的事,无论如何,罚得是他。若是在严重点,死的也得是他。”
闻言,薛字羡脸色愈发难看。原本想反驳的那些“我做的事为什麽要怪别人”这种话全部咽了下去。
他自己心中也清明,说不出来的。
正是因为当时霁北侯极力保他,所以他做的所有事和霁北侯脱不了干系。往小了说是监管不当,往大了说,什麽乱七八糟的罪名都能往他身上扣。
沈长郎也在边上,脸色沉的难看极了。
“你能不能....”阮进玉叹了口气,彻底放弃和他说话,而是转而去对趴在床上的霁北侯道:“你还要将他带回北地吗?”
霁北侯几乎是毫不犹豫,即便人已经此刻疼到意识模糊了,还是无比肯定,“要。要的。”
“我,我今後,一定会看好他....”
沈长郎实在是忍不住,特别想上前来骂俩句,但左边一个犟的要死的薛字羡他无从开口,右边是个更犟的霁北侯,他更是无从下口。
阮进玉冲他很浅显的摇摇头,随後俩人出了这帐。
“此番,多谢。”
“你为什麽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差?”沈长郎早就打量了他好几圈,此刻才终于问出来,“苍白的不成样子。”
阮进玉堪堪一笑,“可能是,又吹风了。”
“不要哪里都跟着他去,一跑跑那麽远。”沈长郎翻着白眼,槽之:“你又不习武,哪有带着文官上战场的道理。你也不知道抗议?”
阮进玉波澜不大:“今後应该也没机会了。”
他看着他:“沈都督,何时回上京?”
沈长郎道:“不知道。坦白来说,还是边郡快活。”
阮进玉颇为同意的点点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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