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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在火中被烧得爆开,炸出金红的火星。“啊、啊。”孔武憨憨地笑着,抱了一堆干竹子往火里扔。他不过十几岁,心智晚熟,外表高壮,内心却也还是个孩子。苏知知和薛澈跑到孔武身边。孔武一手抱一个,把他们架在胳膊上,绕着火堆跑。“哈哈哈哈……我飞起来了!”苏知知咯咯地笑。熊熊篝火将冬风都烧热了,吹在面上一点都不寒。薛澈穿着新衣,在半空中张开手,与长风扑个满怀。他仰头对着明亮的夜星轻轻道:“新年吉乐。”……西北庭州。一进入漫长的寒冬,刺骨的冬风就像来自北方的狼群,狠烈地撕咬人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薛家军的营地内,四处也燃着篝火。值守的将士们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眉毛和睫毛上沾着点点白晶。薛玉成金刀大马地坐在帐内榻上,与手下的几个心腹副将们一同议事。“西边防线要及时更替戍守士兵,天寒地冻,兄弟们休息好才有精神值守。”“待朝廷的补给到了,给东线的戍边将士换一批新的武器。”“现在还余多少粮草……”胡人春夏忙于放牧和繁殖牲畜,常选择秋冬季节南下入侵。因此一进入秋冬,西北边防就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薛玉成和副将们将事情一项项商议妥当,尽力保障边疆安全,将士也安全。前边的要事谈完后,副将云靳提起一件事:“将军,最近刚从长安流放来充军的人如何分配?这批人老弱病残的,放哪都用不上。”薛玉成拨弄着沙盘:“这一批有多少人?犯了何事?”几乎每年都有被流放到西北充军的官犯,但是能撑着到西北的不多,能在西北军中活下来的就更少了。被流放来的大多是各地的重犯,零零散散地被扔到西北,通常被派去军中做些后勤打杂的活儿。可这一波是一整个家族都来了,老的老,小的小。云靳:“是长安宋家,宋延的后人。”薛玉成知道宋家,诧异问:“宋延不过是个散官,宋家以做生意为主,极少牵扯朝堂之争,怎会被全族流放至此?”云靳初闻时也意外:“听押送他们来的官差说,宋延在宫宴上口出妖言,犯了大逆之罪。”“他说什么?”“似乎为了当年裴家一案说了几句,说裴家乃忠良清流,怒斥皇上当年错判,还拿酒壶砸了贺庭方的脑袋。”云靳是在场将领中品级最低,年纪最小的。他父亲战死,自己十二岁就来了边关,跟着薛玉成的这几年,经历的战事不少,却对当年裴家一案并不清楚。云靳在边关养成了粗犷豪放的性子,在自己人面前言无禁忌,说到砸贺庭方脑袋的时候,还忍不住笑了。可在场其他稍有年纪的将领没有笑。薛玉成的面色也僵硬了几分。云靳笑了一会儿,发现气氛不对,讪讪地住嘴:“将军,怎么了?”一位老将看着沙盘,眼中映出厮杀战火,声音悲怆道:“阿靳,你可知当年裴家一案,与十三年前西北战事有关?”“那一战厮杀惨烈,十万薛家军折损六万将士,薛家军前任统帅亦战死其中。”赏梅庭州乃大瑜西北门户,常有胡人侵扰。薛家军驻守数代,将胡人阻于国境之外,保大瑜腹地无忧。永嘉元年,皇上登基后朝中局势不稳,胡人趁机发兵。大瑜虽胜,但薛家军统帅薛峰和胞弟战死。薛峰有二子,长子薛玉琢,次子薛玉成。次年,薛玉琢带着薛玉成远赴边疆。永嘉四年,胡人再次大肆举兵入庭州,此次来势汹汹,欲以二十万兵力,强破大瑜西北防线。薛玉琢一面向朝廷求粮草兵力增援,一面带着将士顽强抵抗。胡人兵力众多,而朝廷增援不至,薛家军一度被逼至绝境。为救国难,当时甚至有不少江湖高手民间义士加入军队,一同抗敌。但寡难敌众。永嘉五年初,等朝廷的增援终于到达庭州时,薛家军已经折损过半,连薛玉琢也战死沙场三年后,裴家被告发勾结胡人,泄露机密,才导致三年前胡人差点进入大瑜腹地。裴家甚至还从中作梗,阻挠朝廷增援庭州。裴家因此获罪。帐外风声呼啸。薛玉成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是裴家。”他十四岁那年,亲眼见到兄长薛玉琢战死,身上被胡人的弯刀砍了数刀。他固然悲愤,但他相信裴家绝不会做出叛国之事,更不会阻挠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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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对上祝蔓投来的暗示,谢尉故意拉长尾音,嘴角上扬,悠悠道我住这。闻声,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祝蔓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后悔用这种极端方式报复回去。因为激怒他姜汉宇对自己并没什么好处,在滨城,他要收拾自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闻声,姜汉宇审视的眼神没断,你什么时候搬的家?他这话倒是点醒自己,对啊,她邻居不是他啊。谢尉嘴角弧度不减,但笑不达眼,言语桀骜我搬家需要跟你说?姜汉宇瞬间语塞,同时理智也回归。其实自己跟谢尉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他不是滨城人,可一出现就是圈子里的座上宾,自己这边缘人物,当然是跟着大家一个态度。他也有试着打听,却没一个人告诉实情,这更验证他的猜想,谢尉身份不简单。扫了眼衣衫不整的祝蔓,谢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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