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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惨叫在山谷里回荡,像野兽的哀嚎,震得人耳膜发疼。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见状,再也不敢上前,转身想跑,却被托马斯拦住去路。
他用电锯指着他们,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想跑?把安沫的情况说清楚,再滚。”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还是一个胆子大些的开口:“索恩先生把那位先生关在房间里,派了两个人守着门,说要让那位先生听话……”
刚说完黑衣人们就立马跑走。
看着保镖们狼狈逃跑的背影,托马斯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对霍伊特说:“你去断监控,我去别墅。监控杆在西侧玫瑰园尽头,藏在老玫瑰树後面,记得避开红外感应。”
霍伊特点头,从後备箱翻出一把断线钳和夜视镜。
这些都是他早有准备的,毕竟跟卡尔文打交道这麽多年,他早就摸清了对方的安保套路。
“你自己小心点,”霍伊特戴上夜视镜,猫着腰往别墅後侧绕去,“我尽快断了监控和电源就来帮你,别一个人硬扛。”托马斯没回应,只是拎着电锯,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霍伊特绕到别墅西侧的玫瑰园时,夜风里飘着玫瑰的冷香,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夜视镜下,他能清楚地看到那根藏在老玫瑰树後的监控杆。
杆身缠着藤蔓,上面装着三个摄像头,分别对着盘山公路丶玫瑰园和别墅大门。
监控杆底部有一个红外感应装置,只要有人靠近五米范围,就会触发警报,还会自动向卡尔文的手机发送消息。
霍伊特从地上掏一把泥土,慢慢撒在感应装置上,泥土覆盖住感应头,屏幕上的红灯瞬间变成了绿灯。
他松了口气,拿着断线钳走到监控杆下,擡头看了眼摄像头。镜头还在转动,显然还没发现异常。
他快速爬上旁边的玫瑰树。站在树枝上,霍伊特用断线钳夹住主线路,咔嚓一声,线路被剪断,监控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刚想下来,霍伊特突然听到身後传来脚步声。
他屏住呼吸,慢慢转过身,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正拿着手电筒巡逻,光束扫过玫瑰树,离他越来越近。
霍伊特握紧了腰间的消音枪,等保镖走到树下时,他猛地从树上跳下来,捂住对方的嘴,消音枪抵住他的太阳xue:“别出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保镖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神里满是恐惧,点了点头。霍伊特松开手,压低声音问:“书房在哪?”保镖指了指别墅二楼的方向:“书房在二楼东侧……”霍伊特点了点头。
……霍伊特把他拖到玫瑰丛後面,然後朝着别墅二楼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书房里,暖黄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灯罩,洒在安沫身上,把粉色丝绸裙子衬得像裹了层柔光。
安沫靠在书架上,後背抵着冰冷的皮革书封,他的心里满是不安,不知道托马斯和霍伊特有没有遇到危险,也不知道卡尔文会对他做什麽。
卡尔文靠在书桌後,目光黏在安沫身上,手里的红酒杯晃了半天,酒液都快洒出来了,可他却半点没察觉。
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安沫的场景。安沫当时垂着眼,躲在托马斯身後,侧脸的线条柔和,却带着一股倔强的韧劲,像朵在逆境里生长的玫瑰,脆弱又坚韧。
从那天起,卡尔文就再也忘不了安沫。他派人去查安沫的底细,知道他没有亲人;知道他喜欢在傍晚坐在农场的门槛上看夕阳。
卡尔文甚至偷偷买了跟安沫那件蓝色衬衫同款的衣服,挂在自己的收藏室里,每次看到,都像看到安沫站在自己面前。
他还收集了所有的玫瑰品种,把别墅的玫瑰园都种满了,就等着有一天能让安沫看到。
“安沫,你知道吗?”卡尔文站起身,慢慢走向安沫,脚步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麽珍宝。
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呼吸里的红酒味慢慢靠近,混合着雪松的冷香,“我收藏过很多东西,十八世纪的瓷娃娃丶限量版的钻石项链,可他们根本没法和你比。”
卡尔文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安沫的脸颊时,又轻轻缩了回去。心里竟生出一丝犹豫,怕自己力道太重,弄疼了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他见过安沫哭的样子,上次霍伊特开玩笑说要把他送给自己,安沫就红了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看得他心里一阵疼。
安沫往後退了半步,後背抵在书架的棱角上,硌得他生疼。
“你别过来!”安沫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攥紧裙摆,丝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托马斯会来救我的!他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卡尔文笑了,这次的笑里没有之前的恶意,反倒带着点痴迷的温柔。
他走到安沫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安沫眼尾的红痕,那是刚才安沫洗澡时眼睛不小心进水,弄红的,像上好的胭脂,衬得安沫的眼睛更亮了。
“托马斯?”卡尔文伸手,轻轻拂去安沫肩上的一缕头发,指尖不小心碰到安沫的皮肤,细腻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掉进我的陷阱里了。你知道吗?我在盘山公路上设了地刺,在两侧山坡安排了枪手,别墅外围还有二十个保镖,他们根本闯不进来。”
他的手慢慢落在安沫的腰上,力道轻得像羽毛,指尖划过丝绸时,心里忍不住感叹。这料子已经够软了,可还是比不上安沫的皮肤。而且安沫的腰,软乎乎的,像棉花一样。
“安沫,你乖乖跟我不好吗?”卡尔文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近乎哀求的温柔,“我给你买更多裙子,比这件更精致的,真丝的丶蕾丝的,你喜欢什麽颜色都可以。”
“我会给你住最大的房间,房间里有落地窗,铺着羊绒地毯,还有你喜欢的小夜灯,每天都给你插最新鲜的玫瑰,你喜欢哪种就种哪种。你想怎麽样都可以,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安沫用力推他,却被卡尔文攥住手腕。这次卡尔文没用力,只是轻轻握着,指尖反复摩挲着安沫的指节。
那麽细,那麽软,像易碎的玉,他甚至不敢捏紧,怕一用力就碎了。
“安沫,我是真的喜欢你,”卡尔文的眼神里满是痴迷,像看着世间唯一的珍宝,“我以前的生活很无聊,每天就是处理生意丶收藏东西,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生活有了点意思。安沫,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卡尔文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带着一丝紧张,“就一下,我保证不弄疼你,就亲一下额头,像朋友之间的问候一样。”他慢慢凑近,鼻尖快要碰到安沫的额头,呼吸轻轻拂在安沫的脸上,带着红酒的醇香。
安沫躲不开,紧张得闭上眼睛,心跳得飞快,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突然书房的灯灭了,室内瞬间变黑。
卡尔文的动作顿住,眉头皱了起来,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他伸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门口的保镖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信号。
可看到安沫近在咫尺的脸,那点不安又被压了下去。
没关系,就算托马斯和霍伊特来了,也不一定能闯过外围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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