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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怀孕。”德拉科说。
治疗师有些惊讶,她盯着德拉科看了看,问道:“原料是什麽?”
德拉科一一说了。
治疗师摇摇头:“这样做出来的只会是毒药,马尔福先生,这只会伤害您的身体,无法让您拥有可怀孕的身体条件。”
“但过去我成功过一次,只不过孩子生下来是死胎。”
治疗师看似更惊讶了,但她仍答道:“那只能意味着您之前已经极其严重地伤害了身体。就算戒指有我们不了解的魔法丶可以保护您的生命安全,您的身体也很有可能承受不住一次次的毒素和折磨。”
德拉科脸上略过一丝笑意。死不死的,他难道还会怕?他求之不得。
那微笑表明了他的心迹。他当然可以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但他不该忘了纳西莎还在病房里。
德拉科忽然想起母亲就在身边,他急忙向她看去,却见纳西莎的神色异常平静。
“妈妈,我……”
纳西莎什麽也没说。她如常应对了医生,然後离开病房。
德拉科是几天後出院的。
他回到家去见母亲,却发现纳西莎的态度变了。
“您在生我的气?”他走进父母的起居室,对纳西莎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还是打算要怀他的孩子,是吗?”
他不能回答。
德拉科立即意识到了。这问题不能有答案,他知道答案是什麽,那答案会把他的世界生生折断。
纳西莎望着他,并不催问,只等着他回答。
最终,德拉科点了点头。
“好,”纳西莎答道,“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母亲,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德拉科猛然擡起头来。
“不,妈妈,别说这些,别对我生气……”
“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不管你,也不对你生气。”纳西莎擡起胳膊,想要挣脱德拉科的手。
“不,我没想要这样,”德拉科跪下去紧抓着她的手臂,“别生气,妈妈,我只是没办法,我太难过了……”
“只有你一个人难过,是吗?只有你一个人的心碎了,我和你父亲就没有心吗!”她厉声问道,声音高亢,震得他发抖。
“不,不,”德拉科仓皇摇着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丶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但你拒绝。你只想活在他的回忆里,甚至继续为了他折磨你的身体。他更爱你,是吗?他给你的爱超出任何人包括我和你父亲是吗!”
德拉科连连摇头,泪水簌簌而下。
“我从没这样想过,妈妈,但我受不了,我快疯了,我太难受……”
“你以为我见到你这样子不难受?”纳西莎问,“我竭尽所能帮你,可你还是选了自毁的那条路,你告诉我我还能怎麽办?你要去送死,我能怎麽办?我拦不住你,难道还要给递刀吗?”
德拉科不住地哭着,伏在母亲膝上,哭着求她原谅。
“只有这一件事……妈妈,只有这一件我不能答应。”
“只有这一件事就能毁了你的身体丶精神丶生活丶声誉和未来,只有这一件事就能杀了你。”
德拉科无话可答。他哭着,喃喃求着母亲的原谅。
纳西莎也在流泪。她背脊挺直,直视前方,眼泪仿佛从雕像上淌下。
她生下德拉科时,从未想过自己会恨他。
她是个失败的母亲,她的孩子没有被好好地教育着长大,因而将自己扭曲到今日的地步。
纳西莎对面的柜子上摆着一张合影。
那时她二十岁,刚刚和卢修斯成婚。
婚礼那天她穿着萦绕星辉的婚纱。她从红毯上向卢修斯走去时忍不住笑了,虽然有白纱遮挡,但这时不该笑的,可是她忍不住。
卢修斯在白纱遮挡的视野中等她。他少有地紧张着,嘴唇抿了抿,笑容也不自然。
婚纱很重,但纳西莎的步伐很轻快。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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