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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机会收到吗?
她该死,她把锦缘惹哭了。
也把礼物…弄丢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才苦尽甘来得到了锦妈妈的认可,明明,她和锦缘就要有一个家了,为什麽老天就是见不得她好过?一次次戏弄于她,让她遇见丶得到,又失去?
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脚底下一软,一股恶臭味迅速窜入她的鼻腔。
她踩到屎了。
倘若是平时,她顶多暗骂几句狗主人的无良,再骂自己一句不长眼,然後跳着脚找个能坐的位置用木棍或掏出纸巾处理,而後还能自我宽慰,当做是踩了狗屎运,明天去买几张彩票或刮几张刮刮乐。
可今天,她只觉得是老天故意在捉弄她,讽刺她。
于是她抽了脚,闭气弯腰捡起那只拖鞋,扔进了离她最近的垃圾桶。
她仰了仰头,不让眼泪再落下来,随後踮着左脚往赏月的小亭子走。那是为数不多的,有她和锦缘共同美好回忆的地方。
天不遂人愿。
雪上加霜的是,快到台阶时,脚底一痛。
鲜血滴落在台阶上。
满脸泪痕的人坐到最高那阶,仰头望月,泪如雨下。
锦缘,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亮极了。
锦缘,我们还能一起看月吗?
坐到双腿麻木,脖颈发酸,苏壹才摸出手机给胡玉欢打电话。
“欢欢……”
深夜听到苏壹在电话里痛哭流涕的胡玉欢,魂都差点吓没了:“怎麽了啊?别哭啊,锦缘呢?”
一听到“锦缘”的名字,苏壹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好痛啊,心脏痛,胳膊痛,脚也痛,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好像,只有你了……”
“等着,等着啊,我马上来。”胡玉欢翻身下地,肩颈夹着手机,一边给向宗霖打着自己要出门的手势,一边找衣服来换。
胡玉欢以最快的速度出门打车,在台阶上找到苏壹时,被她肿得像桃子的眼睛和她脚下那滩看不出是黑色还是红色的血液吓得脸色煞白。
苏壹那丢了三魂七魄的样子,像极了——失恋。
所以她没往苏壹心上插刀,什麽都没问,扶起人就送去了医院。
可是,怎麽会呢?
就在昨天,苏壹和锦缘还搁她跟前秀尽了恩爱。
包扎好伤口,胡玉欢给她办理了住院。她这手不动脚不能走的,一个人在家里再出点什麽事,她得急死。
虽然极不情愿在医院里过夜,可苏壹自己心里也有数,孤家寡人的她,不能自理的她,没人照顾的她,除了住院还能怎麽办呢?
这间病房是新空出来的,今夜暂且只有苏壹一个病人。
胡玉欢去医院超市买了双拖鞋,也买了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回到病房後,就见苏壹闭眼平躺在床上,眼角挂着泪。
她坐到床边,从袋子里拿出抽纸帮她擦眼泪:“再哭就要缺水了。跟我说说吗?说了……”
“锦壹是许砚的女儿。”
苏壹睁了眼。
胡玉欢却听得有些茫然。
“大四那个女人,叫许砚,她是…锦缘的大嫂。而锦壹,是锦缘大哥大嫂的遗孤。”苏壹侧目看向胡玉欢。
“你没听错,那个女人和她的老公,一年前就出车祸死了。而锦缘从京平调回衡原,是为了照顾母亲和侄女。我一直瞒着锦缘,瞒着所有人,我不敢让锦缘知道,因为我…解释不了。”
“我解释不了为什麽锦壹的名字里取了壹字,为什麽嫁了人的许砚曾和一个女生,和我,互表过心意,甚至解释不了,我为什麽…那麽喜欢和疼爱锦壹。”
“欢欢,你能教教我吗?教我该怎麽做怎麽说,才能让锦缘相信,我是真的爱她,只是爱她……”
苏壹的泣不成声,令胡玉欢心酸也心疼。她附身抱住她,揉着她的脑袋。
须臾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昨天听说“锦壹”的名字後,她也纳闷过。
但在那个时间那个场合里,苏壹和锦壹名字的巧合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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