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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乾清宫到阿哥所,一路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娴儿,那份休书,爷不曾画押过。”
楚娴愕然看向那人凝重神情,他明知她在用自己的命逼他就范,明知是她僞造他的字迹。
毕竟她是他亲自教导的徒弟,一笔一画深得他的笔锋神韵。
可他却屈辱包庇她,一个字不辩驳,今日哪怕他辩驳一句,她都不会如此愧疚。
“是..是我冒充爷的笔迹。”楚娴硬着头皮直言不讳。
“呵,你就是仗着爷喜欢你。”胤禛气窒,抱紧她。
“那爷还会继续喜欢妾身吗?”楚娴忐忑询问。
今晚她数次算计他,让他吃闷亏,还挨了打,他定觉心寒。
“汗阿玛并未用全力鞭打,皮外伤罢了,比上次偷..”胤禛顿了顿:“不打紧。”
楚娴主动抱紧他,愧疚至极:“比偷墨打的轻,是不是..”
胤禛摇头:“习惯了,无妨。”
“我瞧瞧,你躺床榻上,趴着让我瞧瞧。”
“不好看,让奴才处理即可。”胤禛说罢,悠悠觑一眼站在门口的苏培盛。
苏培盛忙不叠开口道:“福晋,奴才伺候贝勒爷敷药即可,金创药里头有不少麝香冰片和穿山甲鳞片,都是活血化淤破血之物,对小阿哥不好。”
“那快去唤叶天士来。”
楚娴话还没说完,他已疾步绕到书房里。
“娴儿,明日待爷下朝,一道归家。”
“好。”楚娴鼓足勇气点头。
他为不与她和离,连命都不要了,又能对她坏到哪里去?
至少在雍正帝的真爱年贵妃出现之前,她有信心能抓住他的心。
倘若年贵妃入府,他真移情别恋,她再计划周详逃跑一次何妨?
让她忍气吞声当怨妇?做梦!
趁着那人去沐浴敷药,楚娴迅速梳洗上榻,免得尴尬。
苏培盛伺候爷沐浴之後,前来内室取爷的衣衫,见幔帐低垂,登时五味杂陈。
见穗青在整理福晋明日穿搭的衣物首饰,苏培盛忍不住酸溜溜开口:“哎,还半个时辰,爷的生辰就过了,今儿什麽礼物都没收到,爷忒可怜。”
穗青叉腰:“你胡说,皇子生辰,内务府都会准备生辰物件,你当我傻吗?太後和万岁爷即便记不清四贝勒生辰,他们身边的奴才也会记着。”
“你敢说今儿一件礼物都没收到?”
苏培盛急得抓耳挠腮,如今池峥身份被戳破,穗青与羡蓉二人再无任何顾忌与把柄,脱缰野马似的,再不愿听他号令,他说一句能顶嘴十句。
幔帐後,楚娴背过身,苏培盛那几句摆明是提醒她的。
想必那人定会对今年生辰毕生难忘,被她气得吐血,转头又被皇帝打了一顿。
楚娴起身披衣,来到小厨房里。
时间仓促,她只来得及煮长寿面,煎两个荷包蛋。
其实她早就准备好生辰礼物,只不过是为池峥准备的,藏在福晋正院卧房里。没来得及在生辰之日送给池峥。
如今池峥的身份被揭穿,她岂能将那把抱剑送给他。
小厨房外,穗青冷眼瞪苏培盛。小声咕哝:“谁说没准备,只不过是准备给池峥的生辰礼物。”
“是一把绝世宝剑,名曰湛卢,削铁如泥。”
“哎呦怎没听你提起过,那剑现下在何处?我取来。”苏培盛喜出望外。
穗青压低声音:“在福晋屋里,宫门已落锁,你飞出去吧。”
“瞧不起谁,等着!”苏培盛拔步离开。
一刻钟後,楚娴端着食盒回到内室。
想起她曾在四爷面前装不会厨艺,转头又亲自烹制美味佳肴给池峥,也不知他当时是何心情。
将长寿面放在桌案没一会儿,後背一阵温热,他从身後抱紧她。
“爷,生辰大吉,妾身烹制了一碗长寿面。”
“爷,生辰大吉,奴才将福晋为您精心准备的礼物带来了。”苏培盛捧着个长匣子施施然入内。
“苏培盛,你怎麽将湛卢剑拿来了..”楚娴尴尬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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