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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胆战心惊的坐起来,缩到角落,他的罪名被钉死了,现在他不是怕被定罪,而是怕有人暗杀。“仲永檀”听到有些漫不经心的陌生语气,仲永檀往后又靠了靠。蒋之恒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开口缓缓说道:“你的案子是翻不了的,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按照你的罪名判刑,你最多是被流放或充军。”仲永檀吞咽了一下口水,就听蒋之恒说道:“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应该知道自己活不了的。”听到蒋之恒轻描淡写的话,仲永檀垂头默不作声。蒋之恒继续道:“今天不是我来就是另一波人,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宫外进来的,所以他们不会知道,你家人自然也不会有危险。”听到这里仲永檀才抬头认真打量蒋之恒,发现他穿的太监蟒袍,他的神情立刻大变。他起身跑过去,趴在栏杆上问:“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不会知道?”蒋之恒点头:“我是从另一个区域过来的。”说着蒋之恒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书吏,轻声道:“只有这位书吏看到哦。”那书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求公公饶了小的。”给你准备的蒋之恒看了一眼跟着的承平和小莫子,两人立即会意,将书吏拖了下去。随后他转头看向仲永檀:“现在放心了?”仲永檀愣愣的看着书吏被拖走,又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牢房,这才恍然的呢喃着:“原来是这样。”蒋之恒站在仲永檀面前,声音轻缓:“大人熟读古书,应该也知道,不管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不喜欢党派之争,那些趋于环境不得不站位的官员就算了,你一个御史是最不应该站队的人,却主动投靠党派,这不是打那位的脸吗?”仲永檀哆嗦着嘴说道:“本、我就是被权利迷了眼,想着能以此打击张廷玉等人的势力,让鄂尔泰大人高看我一眼,只是没想到。”蒋之恒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听着他说了很多自己的事,似乎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开始追忆往昔。蒋之恒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着他人生最后的感慨和回忆。等讲到鄂尔泰以“为国举才”的名义通过荐举、科举等方式大量提拔门生、故吏,这些基本都是乾隆不知道的。“我只知道一部分的人,可以告诉你,但是”看出仲永檀想讲条件,蒋之恒笑道:“仲大人,如今您已是阶下囚,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以后这些事终究会被翻出来,或者告诉我,我向上面求情,让你家人好过些。”仲永檀颤抖的缓慢的点了一下头:“好。”随后仲永檀又说了几个鄂尔泰安插在云南、贵州、甘肃安插的亲信。“公公,我知道的都是些小人物,其他重要职位的人我就不知道了。”蒋之恒看了一眼拿着炭笔记录的小莫子,见他点头,蒋之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栏杆处。“仲大人,这慎刑司只能拦他们一时,没准明天就有人进来了。”仲永檀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个小瓷瓶,牙关咬紧也止不住下颚的颤抖。蒋之恒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外面突然传来夜鹰的叫声,仲永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拿起那个小瓷瓶。他没有犹豫,拔开瓶塞仰头将里面的药全喝完,随后将小瓷瓶扔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躺在床板上等待死亡。药效来得很快,没让蒋之恒等太久,仲永檀突然抽搐起来,然后吐出一滩血就没了动静。蒋之恒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动静了,扬扬下巴:“去看看。”小莫子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铁签在锁上捣鼓了一会儿就打开了,他身后的承平走进去查看了一下。“死了”蒋之恒点点头,承平将地上的瓷瓶和瓶塞收起来,关好牢房。几人这才快步离开,走到区域交汇处,蒋之恒看到被老吴头看着的书吏,此时正昏昏欲睡,然后被老吴头踢一下又立刻站好。见蒋之恒站在面前,他又是咚的一声跪下:“公公,您饶命啊,小的就是一个小书吏。”蒋之恒看着那书吏似是很苦恼:“杂家也很难做啊,这要是放了你吧,万一有人传出什么,杂家可要吃挂落的。”书吏哐哐磕头:“小的一定闭紧嘴巴,做梦都不会说的。”蒋之恒看着他笑道:“其实说了也没事儿,杂家想知道一个小书吏的底细还是很简单的。”那书吏吓的直接哭了出来:“公公,小的家人是无辜的,您行行好。”蒋之恒嫌弃的挥挥手:“行了,杂家可没那些个爱好,你收紧口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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