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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出道三十年归来仍然17岁（第2页）

程晓玉留意到三人的表情不太好，显然是非常不赞成她的做法但又不敢说什麽，于是她说。

“我知道你们很不认同我的做法，这是非常正常的，我也没打算让你们认同。”

“在人类社会中的人们交出了自己杀害他人的权力，以此来获得自己被保护不被杀害的权力，而作为这个社会中的一员，拥护这个规则并不是错。而同时，作为集群生物，你们排斥自己的同族被杀丶不愿背上一丝杀害族人的重量，本能地维系‘不能杀人’的规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因为你们还是人类，你们还要继续生活在由这份规则连接起来的人类社会，这是本能。所以你们排斥我也好警惕我也好厌恶我也好，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丶符合人类本能的发展。”

“我可以做出上述行为是因为我不是人类，我也不打算在人类社会中生活，我不享受人类社会的权力自然也不会被人类社会的规矩束缚，自有另一套规则来管理我。”

“至于那些被我杀掉的人，你们更不需为他们感到悲伤，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死在我手下的每个人身上都至少背了一条人命，我这里指的是他们不存在任何违背自身意愿下杀害的人。他们杀了人，走到了规则之外，所以此刻的他们已然不被人类社会的规则所保护，也代表他们不认可上面我提及的人类社会规则了。”

“在弱肉强食的规则之外他们遭遇了我，而我比他们更强，仅此而已。”

“当然，因为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出于对合作夥伴的尊重我可以适当地遵守一下你们的社会法则，这两个人我现在不杀也没关系。”

程晓玉把手中的水晶球变到乒乓球大小後随手抛给了江户川柯南，三人手忙脚乱终于在水晶球落地前接住，松了一口气。

江户川柯南心情复杂地把装着十分钟前还想杀掉他的人的水晶球放入口袋：“老实说，你比我想得还好沟通和善解人意。”

即使江户川柯南对杀人很排斥，但是在知道对面不是人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後就放弃和她争辩了，因为毫无意义。

同种族之间都有不可调和不能互相理解的习俗，他又何必用人类的观念去要求一个外界恶魔呢？

白马探和怪盗基德的想法都和江户川柯南差不多，这也是怪盗基德早就知道程晓玉会杀人但没有在这方面表达过什麽意见的原因。

话虽至此，内心多少还是会有纠结和排斥，不仅仅是排斥恶魔杀人这种行为，也多少有点排斥既不接受鬼影心事作风却又要接受她用这种手段获得来情报的自己。

但他们没想到，程晓玉作为一个恶魔居然会对人类社会这麽了解甚至理解，还预判了他们的想法，并对此表示了理解还反过来安慰他们无需认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奇怪。

这种对人类思想的了解程度......她肯定曾经很深地接触和研究过人类，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恶魔又经历过怎样的旅程呢？

程晓玉笑了：“我习惯了，之前总是被人当成反派。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你们的心理活动，其实你们已经算理智的了，起码能站在这里听我说完。我之前遇到过特别极端的，商讨作战计划的时候认为觉得要是世界需要被我这种手段拯救的话不如毁灭了算了，当场就抄着武器往我脑袋砍了并且直接被敌人忽悠跳反了......虽然也能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但还是有点郁闷啊。”

白马探：“什麽计划？”

程晓玉：“放弃被不可逆化污染感染的人，彻底封死销毁那片区域避免污染流出，在城内投放催眠频率电波，让他们没有痛苦地离去。他倒也不是不认同这个做法，只是他认为我可以做到更好，我可以救下更多的人，可我却找借口不去做，由此得出我是僞善的恶魔，并开始全盘否定我之前说的所有东西。甚至打开了封锁，将本来被控制的污染放出，然後我阻止他的过程被当地人看见了，再然後......在这些不知真相的人眼里，我就变成了他们的敌人。”

怪盗基德皱眉：“这什麽人啊，失心疯吗？”

程晓玉摇头：“他的家人就在封锁区内，他平时就是个死板理性的人，那是他唯一一次感情用事，唯一一次失控。”

却险些造成所有人满盘皆输。

那之後，程晓玉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不再什麽计划和事情都和别人说了，无论是能力丶目的丶来历抑或是名字，始终与人物中遇到的人保持疏远的距离。

程晓玉的长辈曾夸她是个很会学习丶很有上进心的孩子。

她开始独自行动，她开始选择性隐瞒情报，她的僞装魔法越来越精湛，她脚下的阴影越来越大......

只要忙着就不会闲下来，不会闲下来就不会思考，不会思考就不会受伤。

于是她一直跑啊，一直跑啊，直到她发现身上的僞装厚到哪怕在家人朋友面前也无法宣泄自己的真实情绪。

于是她再度将自己投入她为自己选择的无尽工作中。

直到她认为自己已被困进无法逃离的黑暗中，直到她认为自己的周围空无一人......

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自己”最终还是如掉在地上的雪花球一般崩解了，从身体到灵魂皆碎成了一块块流淌着悲伤和痛苦的残渣，险些彻底报废。

程晓玉笑着叹气：“所以人还是要在不伤及其他人的前提下定期清空大脑随心发癫呀，不然那天自己要是快死了却连一次颠都没发过岂不是太可怜了。”

本来正在伤感的三人：“......”

这什麽奇怪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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