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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真人二度的偷袭,灵魂的箭矢
我睁开眼的时候,五条悟天然卷的发梢正扫过我的额头。他低头看着我,掌心还贴在我後颈那道刚撕去封印的伤处,温度稳得像台恒温炉。
“醒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别乱动,那人还在。”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操场尽头那棵烧秃的树下,人影没变。依旧是黑色制服,双手插袋,站得笔直。可这一次,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流动的东西不一样了。不是咒力,也不是杀意,而是一种……像是从内部被什麽东西慢慢填满的胀感。
就像我的箭袋在轻轻震动。
我撑着地面坐起来,骨头缝里都泛着酸。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我,连眉心的印记都在隐隐渗血。但我知道现在不能躺。
“那是真人。”我说,声音有点哑,“他不是来看热闹的。”
五条悟没答话,只是把身体微微侧了侧,把我挡在身後半步的位置。他松了松领带,动作随意,可我知道他已经在戒备。
真人动了。
他擡起右手,指尖一缕光凝聚成形——是一支箭。幽蓝的箭身缠着霜纹,尾羽泛着火红的边,和我刚刚射出的那支冰火双属性箭,一模一样。
“你的力量……”他轻笑,嗓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很美味。”
话音落,箭就射了出来。
速度快得不像实体,更像是直接从空间里长出来的。五条悟撑起领域想拦,可那箭穿过来就像穿过一层水膜,毫无阻碍。
我偏头闪避,肩头还是被擦了一下。
不疼,也不流血。但那一片皮肤瞬间变得灰白,像是被风吹干的蜡。
“灵魂层面的侵蚀。”五条悟一把将我拉开,“他复制了你的箭,还改成了灵魂攻击。”
我喘了口气,盯着自己搭在弓上的手。指尖有点抖,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我感觉到了。
那支被他复刻的箭,和我体内的某根线,连上了。
像是有人拿着同样的琴弦,在远处拨了一下。
“别用视觉找破绽。”我闭上眼,“他对标的不是我的招式,是我的频率。”
五条悟顿了顿,“你要做什麽?”
“听一听。”我说,“听我自己。”
四周安静下来。风卷着灰烬打转,远处教学楼的玻璃碎了一地,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我放空呼吸,不再感知外界的动静,而是往深处沉——沉进那根一直藏在胸口的弦里。
它在那里,细得几乎察觉不到,却始终绷着。从我第一次拉弓开始,就一直在震。
而现在,它正在回应什麽。
我睁眼时,瞳孔已经泛起银白的光。手中的箭褪去了实体,变成一道纯粹的精神之矢,没有形状,没有颜色,只有一股清晰的“存在感”。
真人终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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